黃蜚和史德威都有些吃驚:“明心,你想出擊?”
夏華點頭:“宮文彩那幫人肯定會被豪格部滅掉,但豪格部想吃掉宮文彩那幫人也非易事,滿家洞的地形注定韃虜難以速戰速決,雙方打得難解難分,正可鷸蚌相爭,漁人得利,我們溜到豪格背后冷不丁地捅他幾刀,豈不美哉?”
史德威關切地道:“明心,這可是一個旗的真韃子,不可掉以輕心啊!”
夏華笑道:“放心,我從來不干驕兵必敗的事。”
黃蜚看向夏華:“明心啊,我剛才說了,應天府那邊不會讓我們動的,你心里清楚的,雖說韃虜是我大明和漢家的大敵,但應天府那邊仍把韃虜視為我朝對付流寇的盟友,還派遣使團出使韃虜,儼然是將韃虜定性為‘友邦’,高杰軍揮師中原,跟韃虜可謂井水不犯河水,
上次的邳州大捷,朝中其實頗有非議,一些人認為韃虜雖侵掠了我朝的疆土,但我們反擊得‘用力過猛’,極大地破壞了我朝和韃虜的‘友好邦交’,說不定還會激怒韃虜導致兩國兵戎相見,既毀掉了聯虜平寇的大計,也動搖了我朝的國本。你說,在這樣的大前提下,朝廷怎么可能允許我們出兵攻擊豪格部?”他顯得語重心長。
夏華笑了笑,笑意中盡是對南明弘光朝的憎惡不屑,他也不想就某些思想理念跟黃蜚、史德威發生爭論,人的思想被改變可不是短時間內的事,也不是靠一頓“嘴炮”就能做到的,他單刀直入:“黃總鎮、龍江兄,韃虜對我大明、對我漢家而,是什么,不需要我再廢話,我身為大明的官將,想殺韃虜,沒錯吧?”
黃蜚和史德威都點頭:“當然沒錯。”
夏華攤開手:“朝廷不允許,那我就偷偷出兵唄,反正我又不需要朝廷給我兵馬錢糧。”
黃蜚和史德威都心神一驚,在他們的思想看來,這是不折不扣的欺君罔上、肆意妄為,但夏華卻說得輕描淡寫,仿佛這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明心,你可是這么做是什么性質?”黃蜚表情微妙、語氣復雜地問道。
“知道。”夏華點點頭,他一臉的無所謂,“你們幫我保密不就行了?”
“明心啊,一旦此事被朝廷還有皇上獲悉,你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嗎?”史德威提醒道。
夏華聳聳肩:“能有什么后果?高杰又是攻打揚州城又是截殺黃得功,有什么后果嗎?劉澤清把淮安禍害得生靈涂炭、民不聊生,還違抗閣部的軍令,不馳援青州,有什么后果嗎?至于這么做會破壞我朝和韃虜的‘友好邦交’,說不定還會激怒韃虜導致兩國兵戎相見等等,黃總鎮、龍江兄,你們不會也相信這套屁話吧?”
黃蜚和史德威對視一眼,一起思緒急轉。
在沉默了一會兒后,黃蜚正視著夏華:“明心,你確定你此舉不會激得韃虜提前攻打淮揚吧?”
夏華很自信地道:“不會!根據我先前的推斷,韃虜會在今年四月份時正式攻打淮揚,就算被我激得提前,也提前不了多久,再者,如果我部能取得一些戰果,說不得還能震懾得韃虜緩些時日犯境呢!”
黃蜚輕輕地點了一下頭:“那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夏華向黃蜚行了一禮:“多謝黃總鎮。”
史德威看向夏華:“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明心,多小心啊,一旦出了什么意外,立刻聯系我,我立馬出兵馳援你。”
夏華笑道:“多謝龍江兄。”
史德威又想到一個細節:“史閣部回來后,我們怎么跟他說?”
夏華不以為然:“獲知韃虜豪格部侵入山東,我急忙帶著部分部隊前去巡視邊境加強邊防,結果突遭豪格部突襲,我部被迫奮起反擊,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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