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中自然有人認出了薛云。
問題是認出了有什么用?
攔又攔不住,殺又殺不死!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不斷突破己方騎兵一路直奔中軍大纛。
看到薛云奔著自己來后,領兵的校尉臉色都開始發白,冷汗無聲無息從額頭臉頰留下,手腳都呈現出發軟的跡象。
他知道薛云向來以神勇著稱!
但唯有親自見識體驗過才會知道對方神勇到了何種程度!
簡直夸張得不是人!
一槊橫掃出去,哪怕穿戴著堅固的胸甲,胸甲都能直接砸得嚴重凹陷下去,人更是能直接飛出十多米開外。
人終歸是怕死的!
隨著死在薛云手下的東海城騎兵愈來愈多,后面的騎兵干脆都直接避開了他,愣是不想與對方撞上!
結果導致防線大開,領兵的校尉都要罵娘了!
他可不覺得自己麾下的數百親兵能攔下薛云,眼看避無可避的情況下。
領兵校尉果斷丟下還在廝殺戰斗的騎兵轉身而逃。
騎兵死了以后還能補充,可自己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至于事后的追究他也不怕,大不了就貶職發配到其他地方罷了。
他能成為校尉自然少不了強大的出身與背景。
而出身與背景注定了他不會因此受死!
領兵校尉的逃走是瞞不過人的。
很快消息便傳遍了戰場。
東海城騎兵一瞧。
嘿!
老子在浴血殺敵,你身為堂堂主將居然逃了?
這不是把我們都給賣了嗎?
結果這些東海城騎兵的士氣都直接降到了冰點,再也沒有一絲戰意。
有的干脆選擇了投降,有的干脆選擇了逃跑。
一時間都陷入了巨大的混亂。
借助敵軍的混亂,薛云麾下的騎兵迅速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同樣一個時辰不到便取得了輝煌的勝利。
薛云沒有時間理會投降的東海城騎兵,很快便重新召集麾下騎兵繼續殺向了后方的東海城步卒。
由于提前收到消息的關系。
得知先鋒騎兵慘敗,孔德來不及痛罵領兵校尉誤事,第一時間便傳令全軍嚴陣以待。
等薛云率軍趕到的時候,孔德統領的步卒都已經擺出了嚴實的長矛方陣,宛如渾身都刺的刺猬一樣令人無從下手。
面對長矛方陣自然不能繼續魯莽沖鋒,而是需要通過弓弩不斷拉扯對方的陣型。
事實上他也是這樣做的。
伴隨著不斷地弓弩襲擾,孔德知道再這樣下去方陣遲早都要崩潰。
奈何他又想不出如何破解的辦法。
一旦他敢下令后撤,指不定大軍崩得更快!
就這樣一直打到晌午的時候。
東海城軍的步兵方陣終于出現了崩潰的跡象,而薛云趁機抓住機會,讓側翼的騎兵直接撕開了對方露出的破綻。
隨著方陣失守,潰敗都不可避免。
孔德等一干校尉都尉見勢不妙,果斷拋棄大軍率領少數親兵轉身逃走。
……
“孔德他們敗了?”
臨時營地的大帳。
高銘第一時間便匆忙闖入稟報了剛剛斥候帶來的消息。
得知此事的馬陵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臉上都露出了震驚與激動的復雜之色。
“是的,周到校尉臨陣脫逃導致騎兵大敗,孔德校尉統率的步卒未能堅持半天便遭到薛云擊破……”
高銘連忙將情況簡單說明了一番。
“好!”
馬陵下意識叫了聲好,可很快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他連忙補充道,“不對!不好!那周到和孔德校尉他們呢?”
“回校尉,兩位校尉目前都在逃回營地的路上,暫時沒有性命之危,因為薛云一方并未派兵追擊到底!”
高銘沉聲道。
“是么?”
馬陵聞不由微微瞇起了眼睛,心里都略感失望遺憾。
沒想到他們還是活著逃回來了。
仔細想想也對。
如果不擅長逃跑的話他們又如何能活到現在?
總不能傻呵呵地為了所謂的榮譽與名聲死戰到底吧?
“校尉,為了預防萬一,我們需要派兵去接應他們嗎?”
高銘見馬陵久久不語頓時試探性問了句。
“接應?當然要接應!而且我打算親自接應他們!”
馬陵深吸口氣,像是下了某種決心,“孔德周到他們逃回來的人具體有多少?”
“不到二百人……”
說到這里,高銘似乎想到了什么,瞳孔都劇烈收縮,“校尉,您該不會是想……”
“你猜到了?”
馬陵眼神平靜地看著高銘道。
“是校尉您的意思太明顯了。”高銘不由苦笑道,“但卑職建議您最好還是不要這么做為好!”
“給我一個理由。”
馬陵依舊不動聲色道。
“人多眼雜,一旦殺了他們必然是瞞不過上面的,而這些人背后各個都不簡單,或許常規的辦法無法奈何校尉,但您別忘了我們東海城最擅長的事情……”
高銘說著說著便沒了下文。
但他的意思卻不而喻。
殺死周到孔德他們后,馬陵固然可以完全掌控這支軍隊,使得上面高層都拿他沒有辦法。
無論什么時候,手上有兵權都會令人感到忌憚。
問題在于。
周到孔德他們都不是身份簡單的人,他們的背后都有強大的宗門與家族。
明面上這些宗門家族可能無法奈何他,但暗地里卻能要了他的性命。
比如——
刺殺!
也就是東海城最擅長的事情。
“……”
馬陵聽后不由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道,“你說的確實有道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確實是他們能干得出來的事情。”
“校尉,隨著周到孔德他們兵敗損失慘重,往后在軍中的話語權都會大大降低,這其實并不影響校尉您進一步掌控大軍。”
高銘心里松了口氣,想著對方到底還是聽進去了勸。
“可你也應該清楚,損失的兵員他們遲早都會補充回來的。”
馬陵搖了搖頭。
損失這點兵馬算得了什么?家大業大的他們完全損失得起。
沒兵就繼續招募就是了,反正他們最不缺的就是人。
“校尉,您也應該清楚,他們雖然可以繼續補充兵馬,但這些兵馬又如何得比得過之前訓練有素久經沙場的老卒。”
高銘卻有不同的看法。
誠然。
兵馬可以繼續招,但兵馬的素質與戰斗力可不是輕易能鍛煉出來的。
有的時候,不是誰的兵多誰就說了算,而是誰的兵強才是。
最鮮明的例子便莫過于薛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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