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外援,按道理說薛云他們無權干涉東海城軍的行為。
但凡事都有例外。
畢竟薛云不僅幫助他們擊敗了河陽府聯軍,甚至還一舉攻下了泰河府。
最重要的是薛云麾下的軍隊實在兇威太盛,此前更是戰場上的敵人。
一旦惹怒薛云,以他的行事作風而,難保真會借口進行打擊報復一番。
所以在收到薛云的警告后,馬陵只能強忍著怒意,不得不下令嚴格約束士卒。
泰河府退守內城后并沒有抵抗多久,僅僅不到三天的時間,東海城軍便攻破了內城,并屠殺了內城所有負隅頑抗的守軍。
在此期間。
薛云僅僅派了少量兵馬入駐泰河府,僅僅只是為了維護泰河府的秩序,盡可能避免當地百姓受到亂軍的禍害。
“馬校尉,姓薛的那邊又派人來了。”
泰河府內城陷落的第二天,高銘便匆忙趕來向馬陵稟報道。
“他又想干什么?”
馬陵聽后心中頓時冒起了一股無明火。
“回校尉,姓薛的派人前來詢問,大軍什么時候前往河陽府?”高銘連忙道。
“河陽府?”馬陵愣了下,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是的,姓薛的說,趁著河陽府方暫時不知道泰河府之敗,若是校尉盡早出兵,勢必能一舉拿下河陽府。”高銘道。
“呵,說得好聽。”
馬陵不由冷笑一聲,雖然嘴上是這么說的,但人卻陷入了沉思。
因為薛云確實沒有說錯。
河陽府聯軍敗得太快太過突然,恐怕根本沒人會料到這一點。
如果趁此機會突襲兵力空虛且蒙在鼓里的河陽府,說不定真能一戰而下。
問題在于薛云有這么好心嗎?
歸根結底。
他到底是想要借助東海城軍威逼鎖龍關,迫使京城叛軍不得不抽調兵力前來協防。
“回去告訴姓薛的,三天后我們便會率軍離開前往河陽府。”
馬陵知道這是一個陽謀,一個令他經不起誘惑的陽謀。
“是!”
高銘二話不說便告退離開,前往回復薛云派來的人。
“大人,馬陵真的會盡快率軍奔赴河陽府嗎?”
與此同時。
泰河府外北面的軍營里,余貴都忍不住詢問看著地圖的薛云道。
“他拒絕不了拿下河陽府的誘惑。”
薛云看著泰河府到河陽府的距離,如果東海城行軍速度快一點,輕裝簡從下十天內便你能夠殺到河陽府城下。
如果再換上河陽府聯軍的戎服詐開城門,勢必能輕易拿下兵力空虛的河陽府。
只要能拿下河陽府,以馬陵的功勞勢必能成為東海城軍方的第一人。
“屬下只是覺得有些不值而已。”
余貴輕嘆了口氣,感覺他們為了迫使京城調離南平關的叛軍主力實在付出太多了。
“沒什么不值的,就算現在把中原送給我,我也守不住,還不如干脆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東海城,到時候任由東海城和楚王為了中原打生打死。”
薛云心里非常清楚,憑借北境的實力目前根本別想染指中原。
就算他有攻下中原的實力也無法守住中原。
因為到時候東海城和楚王興許都會摒棄前嫌聯合攻打自己。
“報!”
這時候。
大帳外突然有人趕緊前來稟報。
“進來。”
薛云直接道。
下一刻。
一個斥候打扮的人闖入大帳單膝跪地。
“將軍,剛收到南邊探子傳來的消息,偽朝大軍在司馬令指揮下一戰擊敗了楚王大軍。”
話一出口,連帶著薛云臉上都浮現出一抹震驚之色。
“你說什么?偽朝擊敗了楚王?確認消息屬實嗎?”
未等薛云開口,余貴便已經先一步急忙問道。
“回余統領,屬下可以確認消息是真的。”斥候道。
“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情?”
薛云知道消息是有滯后性的,所以他迫切需要知道偽朝是何時擊敗的楚王。
“將軍,這是三天前發生的事情。”斥候毫不猶豫道。
“三天前么?”
薛云低喃了一句接著問道,“現在楚王方面究竟是什么情況?”
“回將軍,楚王一戰大敗后,目前已經收攏潰兵全面退守藍河府。”斥候道。
“藍河府?”
聽到這個地名,薛云立刻來到地圖前尋找起藍河府所在的位置。
很快。
于地圖最下方處,他找到了藍河府。
藍河府離泰河府約莫上千里,但離衛丘府才四五百里。
“大人,有什么問題嗎?”余貴不明所以道。
“退得太深了。”
薛云沉吟片刻道。
藍河府不屬于中原,而是位于楚王的藩地之內。
一戰退守到藩地,可想而知楚王敗得有多慘。
“楚王到底是怎么敗的?”
對此薛云不禁發出了來自靈魂深處的疑問。
據他所知,楚王麾下精兵良將無數,按道理說,只要中規中矩進行指揮作戰都不可能敗得如此慘。
“回將軍,還請恕屬下不知。”斥候惶恐道。
“算了,回頭告訴柳何,讓他把楚王戰敗的前因后果書寫下來發給我。”
薛云也沒有為難斥候,理解對方不知道內情也實屬正常。
“是!”
斥候當即松了口氣告退離開。
“大人,楚王之敗對我們有很大影響嗎?”余貴在斥候走后問道。
“當然,楚王敗得愈慘對我們而愈有利。”
薛云點點頭。
雖然他并不認為這場大敗會讓楚王一蹶不振,但至少大大削弱了楚王原有的實力。
“對于東海城呢?”余貴又問。
“不出意外,大半中原都要落入東海城手里了。”
楚王跌倒,最后吃飽的肯定是東海城。
在薛云看來,東海城才是獲利最大的一方。
畢竟大半中原都在楚王的掌控之下,沒了中原這些土地,楚王的實力都會大不如前。
反而東海城在獲得這部分中原土地后實力都能增長不少。
此消彼長下,未來難保東海城能徹底擊敗楚王。
但這些都不是薛云關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