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忍不住問了句。
“海湖村!”
薛云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東海城通過海湖村登陸了上萬兵馬,后續肯定還會繼續派兵登陸,所以我必須前去摧毀那里。”
“將軍,讓卑職跟您一塊去吧。”一直沒機會開口的崔建德頓時道。
“不必,事情緊急,你們先把我交代的事情處理好再說吧。”
薛云搖了搖頭,旋即看向了錢大勇,“傳我命令,召集所有騎兵準備趕往海湖村。”
“是!”
錢大勇二話不說便遵命離開。
柳何他們也不好再打擾薛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重新集結騎兵向著南邊海湖村的方向殺了過去。
薛云必須爭分奪秒,趁著東海城大敗的消息沒有傳到海湖村之前便摧毀對方的營地。
通過余貴派遣的斥候偵查到的消息。
自從東海城選擇在海湖村登陸以來,他們便在海湖村原址建立起了一個營地。
而海湖村之前的村民又一次提前逃向了海外的島嶼。
論及危機意識,海湖村的村民可太有經驗了。
東海城在海湖村的營地建設后好,駐扎的兵力不算多,只有兩千來人。
這些士卒的主要任務是修建碼頭糧倉,作為東海城建立在北境的進攻橋頭堡。
為了能打海湖村營地一個出其不意。
薛云又一次展開了強行軍。
翌日天未亮。
他們便已經抵達了海湖村十來里外的一處樹林休整隱蔽。
等到草草吃完干糧充饑,休息了約莫一個時辰。
薛云便帶領他們火速殺向了海湖村營地。
“敵襲!敵襲!”
當看到無數陌生的黑甲騎兵朝著營地殺來后,營地里負責眺望境界的東海城衛哨驚恐的叫喊聲瞬間驚醒了不少尚在沉睡的士卒。
“殺!”
可能是重心都放在了修建碼頭方面,東海城的營地反而修建得相當一般。
畢竟他們的兵馬都已經包圍了鹿津的北境軍,根本不擔心對方會派人襲擊。
故而營寨的修建才會馬虎了事。
面對神兵天降的薛云,營寨根本都攔不住他麾下如狼似虎的親衛騎兵,輕而易舉便破開營寨殺入其中。
很快。
伴隨著震天的哭喊聲,營地都漸漸燃起了熊熊大火,同時火勢都一直蔓延向停靠著不少船只的碼頭。
“要么投降要么死,絕對放他們駕船逃走!”
趁著營地大亂之際,深知碼頭重要性的薛云第一時間便帶人殺了過去,堅決堵截所有試圖逃亡碼頭乘船逃走的東海城士卒。
發現碼頭上薛云他們封堵后,絕望之下,許多東海城營地的士卒都選擇了投降。
而薛云看著碼頭林林總總停靠的船只,眼饞歸眼饞,但他卻非常清楚,自己手下可沒有能駕馭這些船只的人。
既然自己用不到,也堅決不能留給敵人,索性一把火全部燒了!
一戰下來。
薛云俘虜了一千二百余東海城士卒,同時一把火燒掉了補給前線士卒的所有糧食。
東海城突襲幽都府切斷了鹿門鹿津的后勤補給。
而他也來了一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這就是所謂的一切戰術轉換家!
帶著俘虜回到鹿津營地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
柳何周林崔建德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所以在執行薛云交代的任務時非常賣力。
當他回到營地后,全軍都已經收拾妥當,俘虜也全部做了安置。
“撤!”
薛云依舊展現出了雷厲風行的一面,毫不猶豫便舍棄鹿津營地撤往了幽都府。
面對東海城多點開花的登陸戰術,再繼續堅守河岸線已經沒了意義。
何況他現在已經沒有多余兵力能浪費。
相較于幽都府,鹿津營地都變得可有可無。
……
“夫人,剛才探子來報,城外的東海鎮兵馬疑似準備撤軍了。”
幽都府。
行宮別苑。
薛云的書房里,徐虎一臉恭敬地向坐在桌前盡顯雍容華貴的郭雨禾道。
“這事你告訴呂長史了嗎?”
郭雨禾將手里的文書擱置在一旁看似漫不經心道。
“還沒有,屬下得知這個消息后,第一時間便趕來了行宮稟報夫人。”
回答的時候徐虎沒有絲毫的遲疑,仿佛這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妾身估計呂長史那邊應該也收到了消息,來人,喚呂長史前來一趟。”
郭雨禾似乎頗為滿意地點點頭,旋即朝門外的侍從吩咐了句。
而接下來的時間里。
她讓徐虎先安心坐著等待呂望到來,自己則繼續處理著書桌上的文書。
為了避免自己離開后幽都府的官吏欺上瞞下,薛云都特意給予了郭雨禾審閱官府文書的權力。
當然,只是審閱,而不是審批。
她的主要任務是挑出有問題的文書,事后轉呈給自己。
而徐虎會專門向她稟報更簡單了。
一切都是薛云臨走前的授意。
他告訴徐虎,整個幽都府只能聽兩個人,一個是郭雨禾,一個是呂望。
但郭雨禾的話語權卻在呂望之上。
沒過太久。
呂望終于姍姍趕到了行宮的書房。
“呂長史,關于城外東海城大軍準備撤軍的消息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不知道是否受到了薛云的影響,郭雨禾的說話行事風格都越來越貼近薛云。
突出一個干脆果決。
“回稟夫人,下官聽說了。”
在郭雨禾面前呂望依舊保持著該有的禮儀與恭敬。
其他人可能不清楚,但他卻深知郭雨禾是薛云擺在臺前的代人。
兩人的夫妻關系更像是一種休戚與共的利益同盟。
從某種程度上而。
她說話做事往往背后都有薛云的意思。
“不知呂長史怎么看待此事?”
郭雨禾不動聲色地看著眼前氣質出眾的中年文士。
如果在沒有嫁給薛云之前。
像是呂望這類才學兼備擁有濟世之才的人物完全屬于她高不可攀的存在。
可在嫁給薛云享受到身為主母的地位權力后,她才赫然發現,原來往常自己眼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其實也不過如此。
聽上去有點膨脹自大的意思,但更多是眼界上的無限開闊。
“回稟夫人,多日前將軍不是曾突然決定率軍奇襲鹿津么?如今城外東海城大軍決定撤軍,以下官之見,東海城圍攻鹿津的兵馬不出意外遭到了將軍的沉重打擊。
從而迫使城外這支東海城偏師不得不選擇撤離,畢竟再不撤軍的話,恐怕他們也休想逃走了。”
當手下向呂望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就意識到其中究竟發生了什么。
有時候他常常忍不住會感嘆。
論及行軍打仗,薛云真是猛得毫無道理可。
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天馬行空,羚羊掛角!
連帶他這樣心高氣傲的人都不得不選擇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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