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不妙了。
這是薛云聽后的地攻打自己。
可是——
薛云卻篤定戎人大軍不會發兵東山郡。
戎人本性是貪婪的。
他們打仗無非是為了搶錢搶糧搶女人。
而攻打東山郡無疑是件得不償失的事情,更何況他們已經接連飲恨在薛云手中。
萬一他們又敗了怎么辦?
雖然這個可能性在手握七萬大軍的戎人看來微乎其微。
問題是又有誰敢賭?
最重要的是中原已經暴露在他們眼前,隨時都能南下大肆劫掠。
偏偏他們卻放著中原不打,反而要去攻打身處在窮鄉僻壤的薛云。
別說戎人各部族首領不答應了,就連底下的戎人士卒都不答應。
“既然薛都尉已經有了主意,我也不便多說什么了。”
衛超還是非常尊重薛云的決定。
不單單是因為他的權勢地位,也不是他曾經救過自己。
而是衛超曾親自跟隨目睹薛云擊敗了戎人數萬大軍。
這才是真正令他重視的地方。
“呂豐,回去替我轉告呂長史,這段時間盯緊戎人大軍的動向,但凡有什么發現都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
薛云沒有理會衛超,直接朝著呂豐語氣嚴肅道。
“是!老奴遵命!”
“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
“喚余貴過來!”
“遵命!”
片刻的功夫,崔建德便將余貴帶到了大帳內。
“屬下參見大人。”
余貴一進來便恭敬行禮。
經過這幾天的休養,他的精神氣都明顯恢復了過來,嗓門都格外響亮。
“余貴,明日我們便準備離開,而你現在便帶著麾下的斥候先行為了我們探路偵查。”
薛云毫不猶豫地便下達了命令。
“是!”余貴一口應下,緊接著好奇問了句,“大人,不知您打算讓我們偵查多遠的距離?”
“直至偵查到戎人的蹤跡下落為止。”
薛云微微瞇起了眼睛。
“屬下明白,屬下這便去召集人馬。”
余貴聞一怔,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好!”
薛云當即揮退了對方。
“薛都尉,那我也回去整理整理手下兵馬了。”
衛超同樣拱手告退。
很快。
大帳內便只剩下了薛云一個人。
他看著案臺上展開的地圖,目光卻沒有落在自己身處的三河縣,而是落在了幽都府以及南下中原的各個通道。
相較于東山郡,中原地區明顯距離幽都府更近。
最重要的是穿過南下的各處通道隘口便是一馬平川的廣袤平原。
這無疑是戎人騎兵最喜歡的地形。
反倒是東山郡群山環繞道路崎嶇,光是行軍都讓人感到煎熬。
設身處地站在戎人高層的角度。
雖然薛云接連奇跡般地擊敗了戎人大軍,可東山郡到底是潛力有限,難以對他們形成足夠的威脅。
尤其東山郡土地貧瘠,之前又劫掠過大半,根本沒多少攻打的價值。
面對觸手可及富庶無比的中原。
他們失心瘋了才會放著中原不打改為攻打薛云。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些許的仇恨都是無關緊要的。
“想要南下飲馬中原?雖然我阻止不了,但你們也休想好過!”
薛云忽然發出一聲冷哼。
……
翌日清晨。
四更便起來造飯收拾的薛云他們都早已經準備就緒。
伴隨著一聲令下。
隊伍浩浩蕩蕩地穿過了三河縣,經由鐵索橋朝著幽都府的方向行去。
這趟出行薛云他們攜帶了大半個月的干糧。
為此還專門有馬匹負責馱糧。
兩千騎兵人吃馬嚼是非常消耗糧食的。
時值開春,萬物復蘇。
地里的野草都重新長了出來,也算解決了部分戰馬的喂養。
可為了保持戰馬的健康與強壯,又不能一直讓戰馬吃草,時不時還要喂點精飼才行。
換而之。
戰馬比人都要精貴。
為了負擔得起這些騎兵,薛云可謂是下了血本。
這也是他為何處境如此窘迫的原因之一。
薛云他們行軍的速度并不快。
主要是他們出來的目的是為了練兵,而不是為了專門去什么地方。
前往幽都府也僅僅是幽都府周邊最容易碰到巡視的戎人游騎。
“報!”
一連三天下來。
薛云他們也只走了三四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