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被星遙問得臉頰微紅,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袖口,另一只手撓了撓鬢角,露出幾分無措的憨態。她抬眼望了望星遙,聲音細若蚊蚋:“就是……就是能裝好多靈獸的那種,活的死的都能放,只是……只是人進不去。”話剛說完,自己先懊惱地皺了皺眉,覺得這解釋實在笨拙,活像個捧著寶貝卻講不清用處的稚童。
溫子珩看著她眼底閃過的局促,嘴角幾不可察地彎了彎。他素來清冷的眉眼間漾開一絲淺淡笑意,像是冰封的湖面被春風拂過,漾起細碎的漣漪。“罷了,”他聲音平緩,聽不出半分取笑的意味,“既已回山,先去拜見宗主吧。”
“啊!對哦!”白靈猛地一拍腦門,像是突然從混沌中驚醒,方才只顧著擺弄那新得的靈獸袋,竟把這樁大事拋到了腦后。她吐了吐舌頭,忙整理了下衣襟,快步跟上溫子珩的腳步。一旁的星遙見狀,也斂了斂神色,把拿到的寶貝靈獸袋珍而重之的放好,然后默不作聲地跟在兩人身側。
三人并肩穿行在云霧繚繞的山道上。青石板路被晨露潤得發亮,兩旁的古松蒼勁挺拔,偶有靈雀從枝頭掠過,留下幾聲清脆的啼鳴。溫子珩一身月白道袍,身姿挺拔如孤峰勁松,走在左側;白靈穿著淺碧色的裙子,步履輕快,眉眼間帶著幾分靈動;星遙則是一身素紫衣衫,氣質沉靜,如同山間的靜石。
路過演武場時,幾個正在切磋劍法的小弟子忽然停了下來,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三人身上。先是有人低低“咦”了一聲,隨即幾人便湊到一起,指尖偷偷指著白靈的方向,小聲議論起來。
“那位是……風硯真人吧?旁邊的是鳶蘇真君,可他們中間那個姑娘是誰啊?”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師妹睜大眼睛,滿眼好奇。她入門尚淺,只遠遠見過溫子珩和星遙的尊容,卻從未見過他們與哪個女弟子走得這樣近。
旁邊的青衣弟子也踮起腳張望,眉頭微蹙:“看著面生得很,不像是咱們峰的人。你看她腰間的玉佩,不是內門弟子的制式啊。”
另一個稍年長些的弟子沉吟道:“莫不是鳶蘇真君新收的弟子?可瞧著年紀……似乎比咱們還大些,哪有這個時候才拜師的道理?”
“說不定是別處來的客人?可風硯真人素來少與外人同行,更別說這般從容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