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文興鎮后,秦玄和慕憐月繼續往東南方向行進。回想起在林明體內驅除幽魂老人的驚險一幕,慕憐月仍心有余悸。
那孩子現在應該安全了。慕憐月輕聲道,眼中還帶著對林明的牽掛,想到他差點被那老怪物奪舍,我現在還覺得后怕。
秦玄握緊她的手,安慰道:有青玄衛暗中照看,不會有事。純陽靈體若是能走上正道,將來必成大器。說起來,這孩子倒是讓我想起了自己年少時的模樣。
你小時候也這么調皮嗎?慕憐月好奇地問。
秦玄笑了笑:那倒不是。我是說,每個有天賦的孩子,都值得被好好引導。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進了一片連綿的群山。晨曦中的山巒若隱若現,薄霧如輕紗般纏繞在山腰間,林間的鳥兒發出清脆的鳴叫,為這寧靜的清晨增添了幾分生機。
這山中的靈氣倒是純凈。慕憐月深吸一口氣,感受著四周的自然氣息,臉上露出舒心的笑容,比起喧囂的城鎮,我更喜歡這樣的山野之地。
秦玄溫柔地看著她,正要說什么,忽然眉頭一皺,停下了腳步。他的目光變得銳利,仔細感知著四周的動靜。
怎么了?慕憐月立即察覺到他神色的變化,關切地問道,是發現什么了嗎?
有古怪。秦玄目光如電,掃視著周圍的環境,這山中隱藏著一個極其隱秘的陣法,布置得相當高明,連靈王境巔峰的修士都難以察覺。若非我修煉的混元一氣訣對能量波動特別敏感,恐怕也要被瞞過去。
慕憐月聞,立即警惕起來,下意識地靠近了秦玄一些:是什么陣法?會不會有危險?
一個很高明的隱匿陣法,而且...秦玄眼中寒光一閃,語氣變得凝重,其中還夾雜著濃郁的血腥之氣,雖然被陣法掩蓋得很好,但逃不過我的感知。
兩人循著陣法的氣息前行,腳下的山路漸漸變得崎嶇。約莫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他們在半山腰處發現了一座看似普通的小院。院墻斑駁,木門虛掩,幾間破舊的木屋隨意地散布在院內,看上去像是獵戶遺棄的居所。
就是這里了。秦玄低聲道,目光落在院中一口不起眼的枯井上,整個陣法的核心就在這院子里。
慕憐月擔憂地拉住他的衣袖:我們要小心些,不知道里面藏著什么...
秦玄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隨后推開院門。院內寂靜無聲,只有風吹過時帶動落葉的沙沙聲。但他的目光卻始終鎖定在那口枯井上。
在地下。秦玄說著,牽起慕憐月的手,兩人身形一閃,直接穿過地面,進入了地下密室。
眼前的景象讓兩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地下密室內,昏暗的燭光搖曳不定,映照出令人心痛的一幕。二十多個年輕男女被冰冷的鐵鏈鎖在石壁上,個個面色蒼白如紙,氣息奄奄。他們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有幾個少女還在低聲啜泣,那嗚咽聲在密閉的空間里顯得格外凄涼。
娘...我想回家...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女嗚咽著,淚水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在她破爛的衣衫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旁邊一個青年虛弱地安慰道:別怕...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但他自己的聲音也在顫抖,眼神中已經失去了光彩,顯然在長久的囚禁中已經不抱什么希望。
密室中央,一個身著黑袍的中年男子正在打坐修煉。他周身環繞著詭異的黑氣,那些黑氣如同毒蛇般從被囚的年輕人身上抽取著生命精華,讓他們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有幾個甚至已經陷入了昏迷。
再有三日,我的陰陽噬魂功就能大成了。男子睜開雙眼,眼中閃爍著殘忍而興奮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到時候,我就能突破到靈王境巔峰!這些螻蟻能為我的修為獻身,是他們的榮幸!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密室中響起,打破了男子的美夢:恐怕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黑袍男子猛地起身,驚駭地發現不知何時密室中多了一男一女。他完全沒察覺到兩人是如何進來的,這讓他心中警鈴大作,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你們是什么人?黑袍男子強作鎮定,暗中運轉靈力,試圖感知來人的修為,卻發現如同泥牛入海,完全看不透對方的深淺,這些人只是凡夫俗子,和你們沒有任何關系。難道你們要為了幾個區區凡人,與我這個靈王境后期的修士為敵嗎?
說完,他猛地釋放出靈王境后期的強大氣息,想要震懾對方。密室內頓時狂風大作,燭火劇烈搖曳,那些被囚的年輕人被這股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發出痛苦的呻吟。然而那磅礴的氣勢來到秦玄和慕憐月面前時,卻如同泥牛入海,連一絲漣漪都沒有泛起。
黑袍男子臉色驟變,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終于意識到遇上了難以想象的強者。他下意識地后退兩步,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前...前輩...晚輩不知何處得罪了前輩,還請明示...
秦玄目光冰冷地看著他,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死人。他緩緩釋放出一絲靈宗境初期巔峰的氣息。這氣息凝練如實質,精準地壓向黑袍男子,絲毫沒有波及到那些被囚的年輕人。
一聲,黑袍男子直接跪倒在地,渾身骨骼咯吱作響,連抬頭都變得極其困難。他驚恐地發現,在這股氣息面前,自己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生不起來,體內的靈力完全被壓制,連最簡單的法術都無法施展。
前...前輩饒命...他艱難地求饒,聲音因為恐懼而扭曲,晚輩不知何處得罪了前輩...愿意獻上所有珍藏...只求前輩饒我一命...
秦玄根本不與他廢話,隨意一拳揮出。這一拳看似輕描淡寫,卻蘊含著毀滅性的力量,拳風所過之處,空間都微微扭曲。
黑袍男子眼中充滿了恐懼,慌忙擺手想要解釋什么,但已經來不及了。拳印瞬間來到他面前,在他絕望的目光中,他的身體開始寸寸碎裂,最終化作飛灰,連慘叫都沒能發出,就這樣徹底消失在世間。
慕憐月看著這一幕,輕輕嘆了口氣,眼中既有解脫,也有一絲憐憫:為了提升修為,竟然殘害這么多無辜之人,真是死有余辜。只是可惜了這些年輕人...
她快步走向那些被囚的年輕人,柔聲安撫道:別怕,那個惡人已經伏誅,我們是來救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