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兩個混混先是一愣,隨即勃然大怒,鏘的一聲抽出腰間的短刀:“哪里來的小zazhong!敢管我們黑虎幫的閑事?活膩歪了!”
“黑虎幫?”斗笠之下,傳來一個冰冷得如同數九寒冰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很好,我正要找你們。”
話音未落,秦玄動了。他甚至沒有動用體內的混元真氣,僅僅憑借被《混元一氣訣》多次淬煉、遠超常人的肉身力量與速度,身影如同鬼魅般幾個閃爍,帶起一陣微風。
“嘭!嘭!”
又是兩聲令人牙酸的悶響,伴隨著短刀落地的“鐺啷”聲。剩下的兩個混混以各種詭異的姿勢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巷子兩側斑駁的墻壁上,哼都沒哼一聲就直接昏死過去,看他們扭曲的四肢,顯然是骨頭斷了不少。
整個過程快如電光石火,等周圍幾個膽大躲著看熱鬧的人反應過來,剛才還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的黑虎幫眾已經全部如同死狗般躺在了地上,只剩下最初那個斷手的混混還在發出微弱的呻吟。
那婦人驚呆了,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她愣了片刻,才猛地反應過來,拉著驚魂未定的女兒就要向秦玄跪下磕頭:“多謝恩公!多謝恩公救命之恩!您的大恩大德,我們母女沒齒難忘!”
秦玄伸出手,一股柔和而不可抗拒的力量虛托住她們,阻止了她們下跪。“他們為何找你們麻煩?”他問道,聲音依舊平淡,卻少了幾分之前的冰冷。
婦人用袖子擦著止不住的淚水,哽咽道:“都怪我那死鬼男人……前些日子迷上了賭錢,欠了如意賭坊的印子錢,利滾利,實在還不上了……他們前幾天來要債,把我男人打成了重傷,現在還躺在屋里下不了床……我們這小小的豆腐坊,哪里經得起他們這樣盤剝啊……”說到傷心處,婦人已是泣不成聲。
秦玄沉默了一下。他看著這對衣衫襤褸、面有菜色的母女,又看了看那間破舊的豆腐坊,心中嘆息。這世道,弱者總是受盡欺凌。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袋,里面裝著約莫五十塊下品靈石。這對于普通人家來說,無疑是一筆足以改變命運的巨款。“拿去把債還了,剩下的,好好給你男人治傷,剩下的錢,做點小本生意,好好過日子。”他將布袋塞到婦人手中。
婦人看著手中沉甸甸的布袋,感受著那遠超債務數額的重量,整個人都愣住了,手都在發抖:“恩公,這……這太多了……這如何使得……我們不能要……”
“拿著。”秦玄的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活著,比什么都重要。帶著孩子,好好活下去。”
說完,他不再停留,也不再看那對千恩萬謝的母女,轉身,朝著巷子更深處,城西賭坊的方向走去。他心中的殺意,在經過這個小插曲后,非但沒有平息,反而更加凝實、更加冰冷刺骨。
救助這家人,是他本性使然,是他在踐行自己“守護應予守護之人”的道心。而接下來要做的事,則是他“誅滅該誅之惡”的誓!黑虎幫的所作所為,已然印證了他們取死之道!
他很快來到了賭坊后街。這里比前面更加臟亂,空氣中彌漫著尿騷和腐爛食物的氣味。一座明顯比其他民居高大、圍墻也厚實許多的院落出現在眼前,門口有兩個眼神兇悍、太陽穴微微鼓起的漢子抱著膀子守著,門楣上方,掛著一個不起眼卻透著兇戾氣息的黑虎頭木雕。
這里,就是黑虎幫的老巢。
秦玄在巷口停下腳步,緩緩摘下了頭上的斗笠,露出了那張清秀卻此刻布滿寒霜的年輕臉龐。他沒有任何掩飾,將斗笠隨手扔在一旁,然后徑直朝著那扇緊閉的、包裹著鐵皮的厚重木門走去。
“站住!干什么的?瞎了你的狗眼,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守門的一個漢子看到秦玄徑直走來,眼神一厲,上前一步,惡聲惡氣地喝道,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秦玄抬眼,目光如同兩道凝結著冰碴的劍鋒,冷冷地掃過兩個守門漢子,那目光中的寒意讓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討債的。”他吐出三個字,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金屬摩擦般的質感。
話音未落,他一步踏出,身形如同鬼魅般掠過兩人身邊,速度快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藍色殘影。
“咔嚓!咔嚓!”
兩聲輕微卻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聲幾乎同時響起。
兩名守門漢子臉上的兇悍表情瞬間凝固,瞳孔放大,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一聲未吭,身體便軟軟地癱倒在地,他們的脖頸已被一股無形卻霸道無比的氣勁瞬間震斷。
秦玄看都沒看腳下的尸體,腳步不停,走到那扇厚重的包鐵木門前。他微微抬腳,看似隨意,實則混元真氣已然灌注腿部,隨即猛地踹出!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猛然炸開,仿佛平地驚雷!那兩扇看起來頗為堅固的包鐵木門,如同被一頭洪荒巨象以全力撞擊,瞬間四分五裂!無數木屑和碎裂的鐵皮如同暴雨般向內激射而去,煙塵彌漫!
巨大的聲響和動靜,瞬間驚動了院子里的所有人!
“怎么回事?!”
“敵襲!抄家伙!”
“哪個不開眼的敢來黑虎幫撒野!”
院子里頓時一片雞飛狗跳,怒罵聲、兵刃出鞘聲、雜亂的腳步聲混雜在一起。二三十個穿著黑色短褂、手持各式兵刃、滿臉橫肉煞氣的漢子從各個房間里沖了出來,迅速在院子里集結,驚疑不定地看著大門處彌漫的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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