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悔,有痛,知道發生過的事無法挽回,傷害過的人也不可能恢復如初。
    他念著她的傷疤,怕她因這傷疤痛起來再不要他,怕她反悔。
    這種恐懼植進他心里,因而觸發了他的病情。
    賀泱心緒翻涌,渾渾噩噩地望向窗戶。
    雨還在下,男人來回踱步,嘴巴里喃喃念著:“泱泱,泱泱”
    風刮過,把雨水和他的聲音裹到窗邊。
    賀泱突然明白過來,在北城時,他處理樓下鄰居男的怪異從何而來了。
    他說他見過一些精神分裂的病人,賀泱狐疑他為什么會見到,就算他跟心理師交流她的狀況,也不至于說,他見過“一些”。
    古怪的地方在“一些”這個詞。
    他應該是在看醫生的時候,碰見過很多次。
    當時他表情微妙,像是欲又止,想告訴她,又最終沒說出口。
    賀泱沒出去。
    她把蔣崢抱進懷里,輕輕撫摸他的腦袋,聽著外面風大雨急,還有在雨水掩映下不明顯的腳步聲。
    不知哪一刻腳步聲沒了。
    大概是到時間回房了。
    賀泱緩緩閉上眼,擁著孩子睡著。
    -
    翌日,早餐桌上。
    蔣四野異常的沉默,完全不似他平日的插科打諢,或者沒賤硬犯地撩撥她和孩子們。
    倆孩子也不吭聲,安安靜靜地吃著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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