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叫她簽字,告訴她二次手術的風險,賀泱握著筆,神情怔忡。
    “我不是他家屬”
    “來不及了,”醫生催促,“他這至少要臥床三天的,結果他偷跑出去,簡直是不要命了!!”
    賀泱抿著唇挨罵。
    不知道該通知誰來給他簽字,時間也等不了,賀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簽的時候惴惴不安,怕她無法對一條生命負責。
    原來難過的不僅有里面躺著的人,外面簽字抉擇的人同樣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手術室的燈亮著。
    賀泱對著墻壁發呆。
    直到鞏徐跑了過來,賀泱起身,看不出表情:“鞏先生”
    “您別擔心,”鞏徐喘著交待,“林小姐被救出來了,老板這邊沒事吧。”
    賀泱點頭,又搖頭:“還沒出來,你有通知他家人嗎?”
    鞏徐頓住:“啊老板沒有家人。”
    賀泱望著他:“你聽聽你這話合適嗎?”
    “啊?”
    “他病成這樣,你要喊他的家人過來簽字照顧,”賀泱說,“他媽他姐,他哥他嫂,他老婆孩子,再不濟還有他叔伯嬸姨,你和我都負不了這個責任。”
    鞏徐嘴巴抖了幾抖,都不知該怎么說。
    只知道傻傻地重復:“老板、他、他沒有家人。”
    賀泱眼神復雜:“鞏先生,你開始不老實了。”
    “”
    他好冤啊,好冤啊好冤啊!!
    “我先去林汀那邊,”賀泱看了眼時間,“等你老板好一點,我和我姨媽會帶著林汀過來正式道謝。”
    鞏徐巴巴地跟了兩步:“不、不行啊”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一位年輕女人牽著一個小孩過來,溫聲喊他:“鞏特助。”
    是張雪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