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局促不安時,蔣四野落下一聲笑。
賀泱抬頭,望著他冒出青色胡碴的下巴。
蔣四野彎腰,與她平視:“這么舍不得,那嫁我?”
賀泱石化住。
“明天上午九點,”蔣四野果斷,“民政局領證。”
“”
領證這事姨媽是反對的。
她認為流程不對。
可在蔣家這種煊赫的門庭背景下,她沒辦法要求人家按照正常嫁娶看門戶、算日子、來下聘等流程。
她們沒有提條件的資格,蔣家是她們碰不上的階層。
說句現實的,她們還不如人家的狗過得滋潤。
而蔣家那邊,賀泱后來才知道,若非蔣四野先斬后奏,領證是天方夜譚。
蔣家人不知道她的存在。
知道時,結婚證已經領完。
蔣四野帶她去蔣家那天,客廳還坐著一位段天華為他相的姑娘。
賀泱的出現、這樁法律認定的婚姻面前,段天華前所未有的失態,說了許多激烈的語。
蔣四野不是好性子,牽著她走人。
然后帶她去了他在外面的一處房子,跟她說:“明天咱們去看婚房,選你喜歡的地段,婚禮我會籌備。”
一切都太過倉促,賀泱甚至還沒畢業。
賀泱沒說話。
在沙發上安靜的像只臨時棲息的蝴蝶。
很長的時間,賀泱手指摳住膝彎,喚他:“蔣四野。”
“該改口了,”蔣四野不似她沉重,逗她,“給你準備了禮物,改口費,喊老公。”
賀泱猶豫半晌,艱難開口:“我們在一起兩年,你沒跟你家人提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