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蔣四野垂著腦袋,背脊撐不住,彎了,“我曾經把她獨自扔在了電影院。”
蔣首停:“”
蔣四野:“兩次。”
蔣首停:“。”
蔣四野勉強抬手,貼在心臟處:“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會想起那兩天。”
可賀泱明明是笑著的。
她抱著爆米花桶,坐在椅中,朝他輕輕擺手,好甜好溫柔:“你去忙呀,我看完給你講精彩的情節。”
想起一次,蔣四野失眠一次。
就仿佛,凝固在時光洪流中的子彈,終究,射了回來。
十棍子不是鬧著玩的,蔣四野臉色發灰,嘴唇干裂蒼白,整個人如同一根緊繃到失去彈性的皮筋。
消極疲憊。
蔣首停不懂:“就這?”
蔣四野跟他沒什么好說的。
兄弟倆既是親人,又是相互制衡的商業合作伙伴。
“去醫院,”蔣首停示意醫生進來,“你要死了,弟妹才是眾矢之的。”
賀泱能被蔣家這群人活剝。
蔣四野頻頻抬頭朝二樓看。
煙灰般霧蒙蒙的眼睛藏著希冀。
希望賀泱能出來看一看他。
然而沒有。
賀泱一次都沒出來過。
-
賀泱在工作間睡了沉沉的一覺。
蔣四野住了院,沒人會守到半夜神經兮兮的把她挪回臥室。
天將亮未亮,賀泱迷迷糊糊做了個夢。
夢到她大學時闌尾發炎。
她害怕進醫院,闌尾的問題也不是第一次,賀泱就靠著吃點消炎藥忍下去。
蔣四野來找她,賀泱借口寫論文不愿出去,躺在床上要死不活。
兩人見面并不頻繁,若不是難受,賀泱一向很期待跟他的見面。
蔣四野給她打了視頻。
賀泱驚恐地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