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事他不難過嗎?
原本好好的生活,因為孩子變了,好好的婚姻,因為孩子沒了。
就連他都不想要了。
賀泱似乎失去了抗爭的心力。
隨便吧。
活就活。
死就死。
沒什么大不了。
蔣四野讓人送了很多禮物給她。
別墅,跑車,珠寶,鮮花。
賀泱始終死氣沉沉。
林汀在公司剛升上小組經理,加上賀泱找到工作,林汀便把她拉出去聚一聚,想讓她透口氣。
林汀開著公司配的車,連續覷她好幾眼才問:“姐,離婚的事怎么樣了?”
賀泱麻木:“算了。”
林汀:“?”
林汀:“怎么能算了,你才24,正是闖的年紀,失敗的婚姻就像不合適的工作,換掉就是了!”
賀泱勉強彎唇。
“我問下公司著裝要求。”
把這話題岔開。
林汀憋屈,只能好好開車。
怕林汀多問,賀泱拿著手機點來點去,裝作忙碌的樣子。
朋友圈里的人大多都是她大學同學,如今分散在各地,有些轉了行業,有些在業內展露頭腳,都在各自的領域大放光芒。
只有她,一事無成。
賀泱給刷到的朋友圈都點了贊。
直到池丹丹的那一條。
她是什么時候加的池丹丹來著?
太久了。
賀泱也想不起來了。
池丹丹一向標榜自己是女漢子,跟蔣四野那幫男人一塊玩時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玩鬧時以兄弟互稱。
然而有一次蔣四野喝多了,池丹丹趴在他旁邊,用迷戀的眼神盯著他,并悄悄湊近想要親他。
若非這次,賀泱還真看不出來。
可就算被看出來,那個偷吻被賀泱打斷,池丹丹依然面不改色。
池丹丹的朋友圈是九張照片,配字:謝謝朋友們的捧場,都記心里了
九張照片全是禮物。
每一張都標注了是哪位朋友送的。
自然有蔣四野的,是只birk黑金包。
她曬得大方,每位朋友都照顧到,每位朋友的名字都提了,誰都挑不出來其它意思。
那只黑金包包占據了最顯眼的位置。
照片放大細看,拐角是大可金黃色的尾巴。
蔣四野是真寵她。
賀泱最近眼淚掉太多,現在干澀到畏光。
聚會地點是一家娛樂會所,一樓酒吧,二樓ktv,三樓洗浴,四樓只有會所最重要的客人才可以上去。
林汀的朋友跟她性格差不多,年輕人愛玩愛鬧。
小組經理工資不高,林汀卡著人數訂的包廂,雖然局促但很熱鬧。
隔壁就是殿堂包房,應該是有聚會,門開時歡呼起哄聲往這邊鉆。
林汀嘆氣:“等我有錢了,我一定也要體會下殿堂包房的豪華。”
“出息,”朋友沒好氣,“連想都只敢想大一點的包房,我就敢想上四樓。”
林汀搖頭:“能上四樓的,是出生時就能上的。”
“別說泄氣話,”朋友嚷道,“唱歌。”
賀泱愧疚到臉燙。
外人都說她攀上高枝嫁入豪門,也正是因這豪門,讓姨媽和表妹不得不疏遠她。
沒讓她們沾過自己一點光。
林汀歡快地唱歌去了。
賀泱去了趟洗手間。
走廊空曠陰暗,大理石墻-->>壁寒光幽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