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斷?”
蕭遠山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他那雙赤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慕容博,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我與這老賊的仇,是不死不休!除了他的命,沒有什么可以了斷!”
“哼,蕭瘋子,說得好像你能殺得了我一樣!”慕容博擦去嘴角的血跡,臉上恢復了一絲儒雅的從容,但眼底的殺機卻愈發冰冷,“三十年前,我能讓你家破人亡。三十年后,我照樣能送你去跟你老婆兒子團聚!”
兩人針鋒相對,氣機碰撞,一股無形的風暴在他們之間瘋狂醞釀,仿佛下一秒就要再次引爆。
然而,林淵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
那眼神,像是在看兩個,在泥潭里打滾,爭搶一顆糖果的,不懂事的孩子。
“兩位施主,都錯了。”
林淵緩緩開口,聲音平淡,卻像一盆冰水,兜頭澆滅了兩人那即將噴薄的怒火。
“你們的仇,不是你們的。”
“是‘嗔’念的仇。”
“你們的恨,也不是你們的。”
“是‘執’念的恨。”
“你們,都病了。”
“病得,無可救藥。”
林淵搖了搖頭,臉上那悲天憫人的神情,愈發濃郁。
“你!”蕭遠山和慕容博,同時怒視著林淵。
他們可以忍受對方的挑釁,卻無法忍受,被這個神秘的掃地僧,用這種教訓的口吻,評頭論足!
“怎么?不服?”
林淵笑了。
他不再多。
他只是,緩緩地,從高臺之上,一步,一步,走了下來。
他的腳步,很輕,很慢。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之上。
他走到了,蕭遠山和慕容博的,中間。
他看看左邊的蕭遠山,又看看右邊的慕容博。
然后,他伸出了,雙手。
左手,對著蕭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