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俞清禾坦白、林家姐弟遠走之后,京城似乎迎來了一段難得的平靜。
    安煙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無論是警方的天羅地網,還是商執聿動用的人脈關系,都未能捕捉到她絲毫蹤跡。
    她如同一只狡猾而耐心的毒蝎,蟄伏在最陰暗的角落,等待著下一次致命一擊的機會。
    這種敵暗我明的處境,讓圍繞在陸恩儀身邊的安保級別提至了最高。
    然而,盡管陸恩儀和商執聿已經做足了萬全的準備,但安煙卻一連好幾天都沒有任何動靜。
    日子在一種緊繃的平靜中流淌。
    這天下午,陸恩儀接到了研究所的電話。
    “恩儀啊,洪水村那個基站項目,又出故障了。”所長無奈的說著,“那邊反饋說,信號時斷時續,非常不穩定。我們遠程調試了幾次,也派了兩個工程師過去,修了好幾次都不見好。大家都有點束手無策,所以所里商量了一下,還是想派你親自去一趟,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洪水村?
    陸恩儀微微一頓。
    按理說,她設計的方案和使用的設備,不應該出現這種反復維修都無法解決的頑固故障。
    “好的,主任,我明白了。”但陸恩儀沒有絲毫猶豫,立刻答應下來,“我安排一下手頭的工作,盡快過去。”
    掛斷電話,她心中卻升起異樣的感覺。
    這也太巧了。
    在安煙銷聲匿跡的這個當口,在她所有項目中偏偏是那個地處偏遠、交通不便的洪水村出了問題。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關聯?
    當晚,陸恩儀將需要去洪水村出差的消息告訴了商執聿。
    男人舒展的眉宇擰成川字。
    “不行。”
    “這事來得太湊巧了。”商執聿聲音低沉,“安煙剛剛銷聲匿跡,洪水村的基站就出了問題。那里山高路遠,信號本就不好,一旦出了事,我們很難第一時間接到消息。我懷疑這是她設下的一個局。”
    陸恩儀平靜地回視他:“你的擔憂,我明白。我也懷疑過,這或許是安煙故意搞出來的。”
    “既然知道,你為什么還要去?”
    “讓所里換別人去。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正因為這可能是她設下的局,我才更要去。”陸恩儀始終很冷靜,“她這樣一直躲在暗處,我們不可能時時刻刻都保持著警惕。與其被動地防守,被這種無形的壓力拖垮,不如主動出擊。如果這件事真的跟她有關,那說不定就是引她現身的突破口。”
    她不想再生活在被窺伺的陰影之下,更不想讓身邊的人因為自己而終日提心吊膽。
    “不,我不允許你拿自己當誘餌!”商執聿幾乎是低吼出聲。
    他上前一步,雙手扶住她的肩膀,凝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要去,也是我陪你一起去。”
    陸恩儀搖了搖頭,目光清明:“你跟我一起走了,軒軒怎么辦?安煙的目標是我,但誰能保證她不會喪心病狂地調虎離山,對孩子下手?”
    一提到兒子,商執聿的態度頓時矮了半截。
    做了父母的人,孩子就是他們無-->>形中共同的軟肋。
    他們可以冒險,卻不能讓孩子置于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