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恩儀腳步一頓,沒有接他的話茬,繼續往前走。
    沉默片刻,她又問:“你母親呢?”
    她不相信俞清禾會那么安分。
    提起自己的母親,商執聿的語氣明顯冷了下來。
    “她還好。”他淡淡地說,“雖然有時候也會找機會跟軒軒說幾句話,但我一直看著呢,不會讓他們有長時間單獨相處的機會。”
    陸恩儀聞,有些意外地側頭看了他一眼。
    他的側臉線條冷硬,眼神里是她從未見過的警惕。
    看來,他是真的把她的話聽進去了。
    這警惕性,確實比以前提高了不少。
    但她同樣了解俞清禾的驕傲和控制欲。
    “你這么防著她,你媽就沒意見?”她問。
    被自己的親生兒子當成賊一樣防備,俞清禾那種心高氣傲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他們已經走到了陸恩儀的臨時宿舍門口。
    商執聿停下腳步,轉過身垂眸看著她。
    “有意見,也得忍著。”
    “我已經跟她明確說過了,軒軒是我的兒子,是她的親孫子。她如果心里沒打著什么壞主意,就不會覺得我的行為是一種冒犯。”
    “如果她打了,那她就更應該慶幸,我只是防著她,而不是直接把軒軒帶走,讓她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
    陸恩儀徹底怔住了。
    午后的陽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瞇起眼,卻還是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翻涌的堅定情緒。
    這一刻,她忽然有些恍惚。
    記憶中那個凡事都以母親的意愿為先,那個在她和俞清禾發生矛盾時,永遠只會冷冰冰地對她說“她是我媽,你讓著她點”的男人,似乎……真的不一樣了。
    他學會了,保護她和孩子。
    陸恩儀有細微的動容。
    商執聿像是讀懂了她眼眸里閃過的復雜情緒。
    他抬起手,寬大的手掌輕輕覆在了她的安全帽上。
    “放心吧,”他凝視著她,聲音鄭重,“我現在,靠譜著呢。”
    說完,他也不等陸恩儀回應,便越過她,率先走進了那間狹小的臨時宿舍。
    他一進去,那原本還算寬敞的空間瞬間就顯得逼仄起來。
    幾乎要碰到活動板房的屋頂。
    商執聿環顧四周,一本正經的視察。
    末了,他還不忘轉過頭,對著跟進來的陸恩儀,煞有介事地評價道:“嗯,不錯。看來祝賀楠還算有點良心,有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
    陸恩儀懶得理會他這種拐彎抹角的自我標榜。
    她走到沙發前,將堆在上面的幾張資料圖紙收撿起來,騰出一個可供一人落座的地方。
    整個過程中,商執聿的目光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要喝水嗎?”陸恩儀將資料放在書桌上,頭也不回地問了一句,“只有瓶裝水。”
    然而,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商執聿已經從身后環住了她的腰。
    陸恩儀的身體瞬間僵硬。
    “你干什么?!”
    “別動,”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近乎撒嬌的開口,“你怎么老是出差?留我晚上一個人孤零零的,連個抱的人都沒有。”
    陸-->>恩儀的腦子當機了一瞬,簡直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