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越!”安煙尖叫起來,“你收了我的錢,居然敢背叛我!”
    面對她的指控,顧越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動作散漫地掏了掏耳朵,仿佛在嫌她聲音吵。
    “安小姐,說話可別說得這么難聽。”他語調漠然,“什么叫我收了你的錢?那筆錢,難道不是你心懷大愛主動要捐給非洲野生動物援建基金會,為保護瀕危犀牛做的一點公益貢獻嗎?”
    他甚至還煞有介事地補充了一句:“收據和電子版榮譽證書,我回頭就讓基金會那邊發到你的郵箱。怎么,現在做好事還想反悔?”
    “你……你無恥!”安煙氣得渾身發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陸恩儀將目光緩緩移到了安煙的臉上。
    “安煙。”她緩緩開口,“這么多年過去了,你怎么還是這么卑鄙,一點長進都沒有。”
    “當年,你費盡心機卻自食惡果,讓自己陷入昏迷,卻把一切都栽贓到我頭上,污蔑是我先動手把你推下去的。”
    “現在,你又想故技重施,買通我身邊的人,從背后捅我一刀。安煙,你的人生里,除了這些陰暗的算計,還有沒有別的東西?”
    “你繼續這樣歹毒狹隘下去,就算沒有我,就算我跟商執聿老死不相往來,他也不會選你的。”
    “我歹毒?”安煙尖銳地笑了起來。
    她索性撕下了所有的偽裝。
    “對!我就是耍手段了,那又怎么樣?”
    她挺直了背脊,像一只斗敗了卻依舊高昂著頭的孔雀,“陸恩儀,我告訴你,我就是不會讓你好過的!只要你不再是威脅,只要你從商執聿的視線里徹底消失,我有的是辦法讓他乖乖地回到我身邊,跟我在一起!”
    陸恩儀看著她這副模樣,也笑了。
    “是嗎?你這么自信?那你這過去的五年,都在做準備工作?”
    陸恩儀搖了搖頭,收起了那絲笑意,語氣也變得鄭重了些。
    “安煙,清醒一點吧。女人有多少個五年,可以耗在一個不愛你的男人身上?你以為你是在為愛執著,其實不過是在作踐你自己。”
    “小心做多了惡事,會遭報應的。”
    安煙被她那句遭報應刺激得心頭火起,色厲內荏地吼道:“那也用不著你管!陸恩儀,你要是有證據,就去報警,把我送進監獄啊!沒有證據,就少在這里假惺惺!”
    她撂下這句狠話,猛地一跺腳,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
    隨著安煙的離開,走廊里的空氣仿佛都清新了幾分。
    顧越看著她消失的方向,不屑地“嘖嘖”了兩聲。
    “心理素質真差,這就破防了。虧我還以為她能多撐一會兒。”他轉過頭,嬉皮笑臉地對陸恩儀說,“師姐,你看,我幫你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是不是該有點表示?”
    陸恩儀卻沒有理會他的玩笑。
    她轉過身,清亮的眸子緊緊地盯著他,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她伸出手,一把拉住了顧越的手腕。
    “顧越。現在,你可以一五一十地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嗎?”
    從收到那條莫名其妙的短信,到撞見安煙和顧越的對峙,再到剛才那番信息量巨大的對話,陸恩儀知道,事情絕非表面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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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越臉上的嬉笑也收斂了許多。
    他看著陸恩儀嚴肅的表情,知道糊弄不過去了,只好無奈地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