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所長辦公室出來,緊迫感瞬間籠罩了陸恩儀。
    接下來的日子,她幾乎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方案的撰寫中。
    白天,她在研究所爭分奪秒,晚上回到家吃過飯后又一頭扎進書房加班到深夜。
    幸運的是,這段時間里,顧越成了她最堅實的后盾。
    他主動包攬了大部分的家務,更是將照顧陸景軒的責任一肩扛起,陪他寫作業、玩游戲,把他的生活安排得妥妥帖帖,不讓陸恩儀分心。
    幾天后的酒吧內,商執聿靠在沙發里,抬眸看著對面沉默飲酒的商衍。
    “商衍,一個月到了。”他開口,陳述既定事實,“你輸了。”
    商衍仰頭將杯中琥珀色的液體一飲而盡。
    “沒錯,我是輸了。”他坦然承認,隨即話鋒一轉,“但是你也沒贏啊。”
    商執聿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顧越回來了。”
    “他現在就住在恩儀家里,照顧著她和景軒。一個月的時間,你連她的家門都去多少次,而他,卻已經登堂入室了。”
    “所以,”商衍扯了扯嘴角,“我們兩個,都是輸家。”
    商執聿的臉色沉了下去,“你認識他?”
    “不怎么熟。”商衍搖了搖頭,“只見過一兩次。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恩儀信任他。”
    信任。
    多么奢侈又殘忍的詞。
    這正是商執聿如今最渴望,卻又最遙不可及的東西。
    包間里的陷入沉默。
    良久,商執聿忽然打破了這片死寂。
    他的眼神變了。
    “既然我們都是輸家,”
    “那之前準備的那份大禮……”
    商衍一愣。
    “你想干什么?”商衍警惕地看著他。
    “把它給我。”商執聿像一頭瀕臨絕境的困獸,“反正你已經打算放棄了,不是嗎?但我還有機會。”
    商衍看著他眼中那不加掩飾的瘋狂,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他舉起酒杯,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地晃著。
    “可以啊。”他輕笑一聲,語氣里帶著幾分挑釁,“你拿什么來換?”
    商執聿的眉頭緊鎖。
    商衍將酒杯送到唇邊,目光卻越過杯沿,冷冷地看著他,然后慢條斯理地伸出自己的一根食指,輕輕敲了敲桌面。
    “還是一根手指怎么樣?”
    商執聿的目光瞬間凝固,死死地盯住商衍的手指。
    就在商衍以為他會勃然大怒時。
    商執聿目光閃爍。
    他猛地伸出手,抓起手邊那個厚重的玻璃煙灰缸,狠狠地朝茶幾上的空威士忌酒瓶砸了下去!
    酒瓶應聲碎裂!褐色的玻璃碎片四處飛濺。
    商執聿面無表情從一堆碎片中,撿起了一塊最大。
    他緊緊握住那塊玻璃,鋒利的邊緣瞬間割破了他的掌心,鮮血爭先恐后地涌了出來,順著他的指縫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