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什么啊你。”她將被子鋪好,自己也在沙發上坐下,嘆了口氣,“也算不上騷擾。大概是……還沒從離婚這件事里完全走出來,心里意難平吧。”
    “他這個人,掌控欲太強,向來習慣了所有事情都由自己來主導。現在發現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自然會不舒服。”
    “看得出來。”顧越撇撇嘴,不屑地評價道,“總裁包袱挺重的那種。”
    陸恩儀笑了笑。
    她站起身,指了指兒童房:“被子枕頭都給你拿好了,沙發有點窄,你要不去跟軒軒擠一擠?”
    “別!”顧越立刻拒絕,一臉嫌棄,“兒童床,跟我這硬漢形象完全不搭,放心,沒事的。就是在非洲孤單久了,也想感受下人多。”
    聽他提起非洲,陸恩儀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來。
    “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么會選擇一直待在非洲呢?以你的能力,明明在國內可以有更多、更好的發展機會。”
    顧越看著窗外城市的璀璨霓虹。
    他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
    “我也不知道。”
    “大概……就是天生犟種吧。”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陸恩儀聽不懂的蕭索。
    “總想著,要趁著有限的時間,去看看這個世界上最廣闊的世界。”
    “有限的時間?”陸恩儀沒太理解他這句話里隱藏的深意,只當是他的一種人生感慨,便附和地點了點頭,柔聲道:“不管怎么樣,你開心就好。”
    商執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車上的。
    等他意識回籠時,已經身處云水灣那棟空曠冰冷的房子里。
    這里的一切,都還維持著陸恩儀離開時的模樣。
    商執聿失魂落魄地推開了主臥的門。
    房間里一片黑暗,他沒有開燈。
    走到床頭柜邊,憑借著記憶,精準地摸到了那個冰涼的相框。
    那是他們為數不多的一張合照。
    陸恩儀是五年前離開的。
    他曾派人去查過陸景軒的出生日期,倒推回去,陸恩儀應該是在和自己離婚半年后才懷上的孩子。
    時間,對得上。
    所以,那個男人,真的是軒軒的親生父親?
    可是……不對!
    那場綁架中。
    陸恩儀曾經清晰的說過她已經懷孕。
    那他的孩子呢?
    難道是在他失去意識后,陸恩儀引開了歹徒,在那個混亂絕望的過程中孩子不幸流產?
    但他卻在醒來之后,因為遺忘了那段最關鍵的記憶,只記得她拋棄了自己,獨自逃生。
    他怨她,用刻薄的語指責她。
    甚至為了報復,默許了安煙那些毫無邊界感的親密來往。
    如果真相是這樣,那他商執聿簡直罪該萬死!
    還有第二種可能,孩子并沒有在綁架案中出事。
    但是,陸恩儀在離婚后萬念俱灰,選擇將他們孩子親手流掉重新開始。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對商執聿來說,都無異于凌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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