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想到那些平日里與她攀比的闊太太們,在背后嘲笑她兒子喜當爹,嘲笑商家后繼無人,要去養別人的種,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幾乎要暈過去。
    這是對俞清禾身份和尊嚴最惡毒的踐踏!
    安煙見狀,心里滿意到了極點,嘴上卻還在繼續她那爐火純青的表演。
    她連忙起身,替俞清禾撫著后背順氣:“俞阿姨,你別生氣。”
    “我看……這件事你還是別管了。執聿正在氣頭上,你要是再插手,他恐怕真的會怪你,到時候影響了你們母子之間的感情,多不好。”
    這番“勸說”,無異于火上澆油。
    俞清禾正在氣頭上,哪里聽得進這種話。
    她一把推開安煙的手,蠻橫地說道:“我是他媽!我不管他誰管他?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他不接受也得接受!”
    安煙要的就是她這句話。
    她重新坐下,幽幽地嘆了口氣。
    “恩儀那個孩子,才那么小一點,正是最需要爸爸的時候。”
    “執聿這段時間跟他們走得這么近,萬一讓那孩子對他產生了依賴,該怎么辦才好?”
    俞清禾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
    “依賴?那個野種倒是想得美!”
    “這輩子,他都休想進我商家的門!”俞清禾咬牙切齒地說道。
    她已經徹底被安煙引導,將所有的憤怒和矛盾,都聚焦到了陸恩儀的兒子上。
    在她看來,只要解決了這個野種,斬斷了這份不該有的依賴,那么陸恩儀就失去了最大的籌碼,商執聿,也就能清醒過來,回到正軌上了。
    安煙滿意地垂下了眼簾。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接下來,不需要她再多說什么,俞清禾會成為她最鋒利的一把刀。
    “阿姨,你別想太多了,好好休息。”安煙站起身,“我約了朋友逛街,就先不打擾你了。你有什么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你去吧。”俞清禾心煩意亂地揮了揮手,滿腦子都在盤算著該如何對付那個礙眼的小東西。
    又是一個尋常的周一。
    陸恩儀早已醒來,來到陸景軒房間看著睡得正香的兒子。
    陸景軒小小的身子蜷縮著,睡顏像一幅寧靜的畫,能撫平陸恩儀心中所有的褶皺。
    “軒軒,起床了。”陸恩儀俯身,在兒子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陸景軒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睛。
    他沒有尋常孩子的起床氣,只是迷糊了幾秒,便伸出小胳膊,熟練地圈住陸恩儀的脖子。
    “媽咪,早安。”
    “早。”陸恩儀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快起來吧,今天還要去幼兒園。”
    “知道啦。”陸景軒乖巧地應著,自己掀開被子,邁著小短腿就往洗手間跑。
    看著兒子獨立又懂事的小小背影,陸恩儀的唇角不自覺地勾起滿足的笑意。
    將陸景軒送上校車,直到車開走不見,陸恩儀才轉身離開。
    下午三點,研究所內陸恩儀剛從實驗室出來,手機就劇烈震動起來。
    陸恩儀摘下手套,按下了接聽鍵:“喂,王老師,你好。”
    “你好,是陸景軒媽媽嗎?不好了,出事了!”電話那頭,王老師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和無法掩飾的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