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陸景軒跟著商衍走了,空蕩蕩的家里反而讓她有些失眠,此刻正有些犯困。她將車停在了一處僻靜的樹蔭下,降下一點車窗,閉上眼準備養養神。
    迷迷糊糊-->>間,一陣刻意壓低卻依舊清晰的對話聲傳了過來。
    “梅姐,昨天你車鑰匙明明在包里,為什么要騙陸教授說掉了啊?我看她當時挺著急的,要是真耽擱了她兒子的事,回頭小祝總肯定要追究的。”
    這個聲音有點耳熟,但那個被稱作“梅姐”的,陸恩儀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正是昨天在祝氏公司故意針對她的那個余梅。
    只聽余梅輕蔑地哼了一聲:“追究什么?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她不是轉頭就坐上商總的車走了嗎?”
    “我看她著急是假,想找機會跟商總獨處才是真。搞不好昨天那出都是她自導自演的。”
    “不會吧”
    “怎么不會?”余梅的語氣充滿了不屑和酸意,“都是個生了孩子的女人了,還整天端著一副清高冷傲的架子,給誰看呢?不就是想吊著男人嗎?我最看不慣她這種裝模作樣的白蓮花。”
    同事似乎有些害怕,勸道:“梅姐你小聲點,小祝總可是把她當神一樣供著的,小心她聽見去告狀。”
    “怕她?小祝總也就這幾天給她幾分臉面,做做表面功夫罷了。別忘了,我表姑可是祝家的親戚,他見了我都得客客氣氣的。她一個外人,能跟我比?”
    她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卻也更惡毒:“而且,我就是看不慣她在商總面前也擺那副臭臉。說到底,這還不是勾引男人的另一種高級手段?真當誰看不出來啊!”
    陸恩儀坐在車里,聽到這里,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她沒想到,自己已經跟商執聿避嫌到這個地步了,在別人眼里,竟然還是“勾引的手段”。
    真是可笑。
    她握緊了方向盤,指節泛白,正準備推門下車,當面戳穿這可笑的謊時,卻聽到余梅的聲音瞬間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變得嬌滴滴的,充滿了諂媚的驚喜。
    “呀,商總,您來啦!早上好啊!”
    應該是商執聿到了。
    陸恩儀所有想去解釋和對峙的念頭,在這一刻瞬間煙消云散。
    有什么好解釋的呢?
    在這些戴著有色眼鏡的人看來,她無論做什么都是錯的。
    她出現,是心虛;她不出現,是默認。
    既然如此,又何必浪費口舌。
    她閉上眼,在車門外的聲音漸漸遠去后,悄無聲息地升上了車窗。
    半個小時后,所有人都到齊了。
    祝賀楠一下車,就四處尋找陸恩儀的身影。
    看到她從車上下來,立刻關切地迎了上去:“陸教授,昨天真是不好意思,沒耽誤你的事吧?趕上了嗎?”
    陸恩儀點了點頭:“趕上了,謝謝祝總關心。”
    祝賀楠這才松了口氣,隨即開始介紹今天需要考察的第二塊地的基本情況。
    “這第二塊地原本是我二叔的,去年他挪用了項目款填不上,這塊地是后來吐出來的,好像是之前聽說這里要修建濕地公園提前買股拿下的,不過你也知道,我二叔這人,也沒什么眼光……”
    陸恩儀隨即想了起來,順口問著:“原來你二叔還在祝氏?”
    祝賀楠連忙否認。
    “當然不在……我爺爺怕他再繼續犯蠢把祝家給敗光,就把他給送去蹲大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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