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醉舉起胳膊,本以為會扇我一巴掌,沒想到她的胳膊輕輕落下,用柔軟的手掌摸了摸我的臉道:“別傻了,等你有能力了,一切都有了,乖。”
“不,我現在就要。”
說著,我心生歹念,那一刻,我真想得到胡小醉,胡小醉沒有拒絕,也沒有反抗。
我承認我的想法很幼稚,但那一刻,我只想這么做。
胡小醉不管我的手在干什么,她依舊摸著我的臉,輕聲說——乖。>br>“小醉,我不管那些神仙妖怪,我只要你,三生七世,永墮閻羅,只為情故,雖死不悔。”
后半句是神作《誅仙》中的句子,以許某人的狗腦子,是絕想不出這么有意境的話。
“乖,許多,我走了。”
我的手摸在胡小醉光滑的后背上,最后的印象是胡小醉的一聲乖。
等我再睜開眼睛,眼前是馬師傅猥瑣又古怪的臉。
我條件反射地起身躲避,一般馬師傅這么看我,十有八九是我賴床了,馬師傅要傳授拳腳功夫。
沒想到馬師傅只是笑了笑。
我瞬間悲上心頭,哭腔道:“師傅,胡小醉走了,她又走了,不要我了。”
馬師傅笑了笑道:“我知道了,回來前我就知道了,孩子,她會回來看你的,人有人的命運,妖要妖的道途,相遇已經是緣分了,永結同心,還是要看雙方的努力。”
“我心里好不舒服。”
“許多啊,你聽過很多故事吧,牛郎和織女,三圣母和劉彥昌,結局都是什么樣?”
“都是悲劇,難道我也是悲劇嗎?”
“扯什么悲劇,我想告訴你,凡人操神仙,沒有好下場。”
凡人操神仙?
現在應該研究這個問題嗎?
“師父,我和胡小醉沒發生接觸。”
“老子不關心這個,趕緊起來,辦正經事,去你孫四爺家幫忙,死的人是鎮長的二姨,來的人都是十里八村,附近兩縣有頭有臉的人,你到那別給我丟人。”
“干啥事能比哭錯墳丟人啊?”
馬師傅忍了半天的巴掌,還是落在了我身上,他囑咐道:“胡小醉的事,你可以在心里琢磨,不過,分擔太多心神就沒必要了,你牛逼了,要啥有啥。”
“咋牛逼?城門樓上掛我照片啊?”
“床上掛你照片就行,你小子能避孕。”
我不想和馬師傅胡扯,迅速穿上衣服,準備去孫四爺家。
孫四爺家依舊有很多人,這種葬禮我見過很多,來的人大多不是吊唁死者,而是為了恭維活著的人。
馬師傅也不喜歡亂亂吵吵的場景,他拉著我來到相對清凈的后院,弄個破鐵桶,塞點木頭點把火,然后用爐鉤子穿倆大苞米在那烤。
沒十分鐘,孫四爺來了,先捏了捏馬師傅烤的苞米,嘟囔道:“你來了不干活,你干啥了?”
“等著開席啊。”
馬師傅說的毫不猶豫。
孫四爺冷笑幾聲。
馬師傅嘲諷道:“孫老四啊孫老四,我發現你老小子挺厲害啊,挺好的老太太,讓你給杵死了。”
“扯勾八蛋,你家我大侄女知道咋回事。”
“咋地?秋月回來了?我沒看著啊。”
“我說大侄女是你媳婦。”
馬師傅哼聲道:“你他媽說話比我還損。”
孫四爺苦笑道:“你說說,這上哪說理去,鎮長帶著家里人來村子里玩,我家小子領我這來了,一起吃個飯,鎮長二姨看上我了,非要搬過來和我住,我這也是為了兒子的前途”
馬師傅打斷道:“少他媽說車轱轆話,人咋死的?”
“人家是城里人,多少年沒睡過炕了,要烙一烙腰,我把炕燒得挺熱,睡一宿,人死了。”
“咋地,你是小鉆風啊?就會燒火,沒干別的啊?”
“干啥呀,人家第一天來,我也不好意思,也不熟,我這都是為了兒子的前途。”
馬師傅不耐煩道:“去去去,跟我你還扯什么犢子。”
孫四爺呵呵道:“這玩意,上哪說去,老了還來桃花了。”
“你這哪是桃花,你這是天花啊。”
馬師傅說話太損,孫四爺不想搭理,他看著我道:“臭小子,出趟遠門,感覺咋樣?”
我想都沒想道:“不咋地,哪都沒有家好。”
“呵呵,要么說咱們東北人戀家呢。”
馬師傅接茬道:“我看你這陣仗不小啊,你那點棺材本都拿出來了?”
“人家花的錢,他們說了,收的禮錢,都給我,他們只要賬本。”
“要么說得吃皇糧呢,我算出來你有點犯桃花,尋思讓許多帶你去歌廳破一下,沒想到你還有這事呢。”
“嗨,你也不在家,我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頭天來家里吃飯,然后看上我了,第二天就搬過來了。”
馬師傅斜著眼珠子打量著孫四爺,咂吧嘴道:“哎呦喂,我真沒看出來你老小子哪點有人樣,哪招人稀罕。”
“我肯定不行啊,誰有你馬師傅厲害,找個媳婦,和閨女似的。”
“那你看,我還說啥了,咱有那兩下子。”
“呵,十里八村也就你老馬不要臉,能干出那么磕磣的事,比你小多少歲,你心里沒數啊,我都不愛說你。”
馬師傅突然嚴肅道:“四哥,不開玩笑,我走之前,我算出你身上有點說法,尋思讓許多帶你嫖一下子,能破了呢,要不然,你說我讓許多帶你去那地方干啥。”
孫四爺也緊張了,壓低聲音道:“哎呀,那我身上還有沒有別的事。”
“這么地,你去隔壁再給我掰倆苞米,挑大的掰啊。”
“你自己去唄。”
“那是你鄰居,我住得遠,哪有你關系近啊,給我挑倆大的,那什么,許多,去前院看看,我要的豬肘子燉咋樣了?”
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馬師傅為啥讓我帶孫四爺去歌廳,結合孫四爺遇到的事,心里不由得感嘆馬師傅算得真準,我好奇道:“師父,我身上有沒有啥東西啊?”
“你再不去,身上有我大鞋底子。”
孫四爺不情不愿地去隔壁院子中掰了兩棒苞米,我也去了前院,一大鐵鍋的肘子,咕咚咕咚翻著氣泡,香氣誘人。
村長媳婦劉姐看到我,特意用筷子戳了好幾個肘子,選了一個爛糊的肘子端給馬師傅。
孫四爺笑呵道:“閨女,給你馬叔拿點酒來,別拿瓶裝的,貴,弄點散酒就行,我拿苞米該子釀的酒給你馬叔端上來。”
馬師傅低著頭吹著肘子,這老小子也是心急,還沒怎么涼,就大口吃,燙的齜牙咧嘴,又一臉享受道:“你拿腳蓋子釀酒,我都喝。”
劉姐在一旁嘿嘿賠笑,不知道說什么。
別說劉姐了,馬師傅發騷的時候,嘴損的許某人都接不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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