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王妃知道的不少。”
殿外傳來男人帶著揶揄的聲音,姜明棠幾乎是在聽到聲音的那一刻就已經確定,說話的人就是肅王謝承淵。
他的聲音和上一世在皇家圍獵時聽見的一樣。
姜明棠瞬間渾身僵硬,他怎么回來的這么早,不應該啊?
還不待她仔細再思考些什么,殿門已經被打開。
早已經有下人打開了殿門,程梧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謝承淵進了門。
盼兒向來禮數周全,腦袋也靈光。
她知道自家小姐今后要想在這個王府立足,到底得看誰的意思,便立馬跑上前微微福身,“見過肅王殿下,殿下萬福金安,奴婢是王妃的陪嫁侍女盼兒,恭祝殿下喜得佳人。”
謝承淵看了一眼盼兒,看她表情誠懇不似作假,便伸手一揮。
程梧馬上會意,將腰間的錢袋子取下來,遞給了她。
盼兒畢恭畢敬的雙手接過,“奴婢謝過殿下。”
她再一抬頭,卻接到了謝承淵讓她退下的旨意。
這座王府的主人發了話,盼兒哪敢不從,再次福身行禮后才往后退了幾步,臨走的時候還不放心的又看了一眼姜明棠。
姜明棠正端坐在墨色紗帳中。
這座寢殿沒有任何喜慶的布置,甚至連面子功夫都懶得做,除了大門口柱子上系的那兩根紅綢,一點都看不出這是皇帝賜婚,該有的東西一樣都沒有。
盼兒心中又難受又失望,她心疼自家小姐,卻也無可奈何。
程梧推著謝承源往前走,也是好奇的緊。
他是萬萬沒想到這姜府出來的二小姐是如此巧舌如簧,還害的他又沒了五十兩銀子。
程梧想了想,才發現自己對這姜二小姐一點印象都沒有。
沒辦法,誰讓她姐姐人家母親是將門之后,父親又是當朝宰相,舅舅又是曾經的驃騎大將軍,而姜明棠自己又太過耀眼。
比不過也是正常。
只是可憐了我們殿下,還要被迫娶了這么個給別人當眼線的花瓶進府中。
他正替謝承淵氣憤,結果同樣被支了出去。
室內的門開合了兩次,安靜的可怕。
姜明棠心里不住打鼓,好奇這位肅王殿下在賣什么關子。
謝承淵一直盯著姜明棠。
姜明棠生的白凈,一雙眼睛大而明亮,他記得她笑起來的模樣,眼睛瞇成了彎彎的小月牙,靈動嬌俏。
她的嫁衣是找了蘇繡娘,用差不多三個多月的功夫繡成。
并蒂荷花在裙擺上蜿蜒,金線銀線織就的鸞鳥振翅欲飛,就是坐在這不動也是流光溢彩。
他看得出為了這身嫁衣她花費了多少心思。
如果沒記錯,她母親在去世前為她求來的圣旨是嫁給他那傻侄子,此刻怎么會出現在這。
謝承淵自己轉著輪椅慢慢向前,默不作聲,卻累壞了姜明棠。
她端坐著,想不明白他怎么一句話都不說,要不自己先開口?
她向來都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正要一把掀了喜帕,謝承淵卻快她一步,拿著喜稱輕輕挑開了喜帕。
姜明棠一愣,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謝承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