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攜小魚依圖潛入古修士洞府,避開重重險阻。
深入核心區域,發現城主府與溯源教先遣隊蹤跡。
三方于星源室外圍對峙,風暴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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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刺破黑風寨上空的陰霾,卻驅不散這片土地深入骨髓的混亂與血腥。
廢棄地窖內,沈清辭緩緩睜開雙眼,眸中精光內蘊,一夜調息,狀態已恢復至巔峰。她看了一眼蜷縮在角落、依舊在熟睡的小魚,少女臉上還帶著未干的淚痕,但眉頭卻不再緊蹙。
沈清辭沒有打擾她,取出那張獸皮秘圖,再次確認路線。地圖上標注的入口,位于黑風寨后方那片險峻山巒的一處隱蔽峽谷,需要穿過一片被稱為“鬼哭林”的危險地帶。
片刻后,小魚也醒了過來,看到沈清辭,連忙起身,怯生生地道:“恩人,我準備好了。”
沈清辭點點頭,遞給她幾枚普通的避瘴丹和一枚改良版的匿息丹:“跟緊我,無論看到什么,聽到什么,沒有我的吩咐,不要出聲,不要亂動。”
“是,恩人。”小魚緊張地接過丹藥服下,緊緊跟在沈清辭身后。
兩人悄然離開地窖,避開寨子里的主要道路,向著后山方向潛行。越是靠近后山,人跡越是罕至,空氣中開始彌漫起淡淡的、帶著腐蝕性的灰黑色瘴氣,正是“鬼哭林”的特征。林中樹木扭曲,枝干如同鬼爪,風中隱約傳來如同嗚咽般的怪異聲響,擾人心神。
沈清辭按照地圖標示,選擇了一條相對安全的小徑。她精神力高度集中,一邊警惕著可能出現的毒蟲猛獸,一邊對照地圖,避開那些標注了危險符號的區域——或是隱藏著天然幻陣,或是盤踞著強大妖獸。
有小魚這個“累贅”在,沈清辭行動更加謹慎。她不時停下,仔細觀察,甚至動用一絲微弱的星輝之力感知前方能量流動。得益于地圖的精準和她的謹慎,兩人有驚無險地穿過了大半片鬼哭林。
途中,他們遇到了一隊正在與幾頭凝氣后期“蝕骨狼”搏殺的修士,看其衣著,并非黑風寨本地勢力,更像是某個家族或宗門的子弟,手段頗為精良。沈清辭沒有理會,帶著小魚悄然繞開。
她還發現了幾處新鮮的打斗痕跡和血跡,以及一些被暴力破除的簡易禁制殘留。顯然,近期進入洞府探索的人,遠不止他們。
“恩人,前面就是地圖上說的‘一線天’了。”小魚指著前方兩片如同巨斧劈開般的陡峭山崖,中間只有一道狹窄的縫隙。
根據地圖標注,穿過一線天,便能抵達古修士洞府的外圍區域。
沈清辭示意小魚噤聲,兩人收斂氣息,如同壁虎般貼著巖壁,悄無聲息地滑入縫隙。縫隙內光線昏暗,僅容一人通過,腳下是濕滑的苔蘚。
行至中段,沈清辭突然停下,目光銳利地看向前方地面。那里散落著幾片不起眼的、已經失去靈光的破碎玉片。
是陣法殘骸!而且是被強行破除的!
她蹲下身,仔細檢查碎片,上面殘留的靈力波動帶著一種森嚴有序的感覺,與黑風寨修士駁雜狂暴的靈力截然不同。
“是城主府的人。”沈清辭心中了然。司徒擎派出的精銳,果然已經先一步抵達,并且手段強硬,直接破陣開路。
她更加警惕,帶著小魚加快速度,穿出了一線天。
眼前豁然開朗,但景象卻讓人心悸。
一片巨大的、布滿殘垣斷壁的古老廣場出現在眼前,廣場地面由某種青色巨石鋪就,上面刻滿了模糊的符文。遠處,依稀可見宮殿群的輪廓,但大多都已坍塌,被厚厚的藤蔓和苔蘚覆蓋。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歲月滄桑氣息,以及……淡淡的血腥味和殘留的靈力波動。
這里,就是古修士洞府的外圍!
廣場上,可以看到不少身影在活動。有黑風寨本地的亡命徒在那些廢墟中翻找著,彼此間為了某塊看似有價值的碎片或一株靈草大打出手。也有一些衣著統一、氣息精悍的小隊,紀律嚴明地探索著特定區域,顯然是城主府或溯源教的人馬。
沈清辭帶著小魚隱藏在一處半塌的廊柱后面,仔細觀察。
她很快鎖定了一支約莫七八人的小隊,他們穿著流火城城衛軍的制式輕甲,但材質明顯更好,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氣息沉凝,赫然是筑基初期修為!他們正在廣場中央一座相對完好的祭壇模樣的建筑前忙碌著,似乎在布置著什么陣法。
“是城主府司徒家的人,那個領頭的我好像見過,是司徒擎的一個遠房侄子,叫司徒明。”小魚壓低聲音,帶著一絲恐懼說道。她父親生前似乎對寨子里的各方勢力有所了解。
另一側,約百米開外,另一支人數相仿、但全部籠罩在寬大黑袍中的隊伍,則隱匿在一片坍塌的宮殿陰影里,如同毒蛇般窺視著城主府小隊的動作。他們身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陰冷氣息,與溯源教如出一轍。為首者雖然看不清面容,但那雙偶爾掃視過來的眸子,卻帶著一種狂熱的猩紅。
“那些黑衣服的,是壞人……”小魚聲音更低了,身體微微發抖,顯然想起了殺害她父親的仇人。
沈清辭目光冰冷。果然,城主府和溯源教的人都到了!而且看這架勢,雙方似乎都在為進入更深層的區域做準備,暫時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和對峙。
她的目光越過廣場,望向更深處。根據地圖標示,穿過這片外圍廣場,需要經過一條“隕星長廊”,然后才能抵達核心區域的入口——一座名為“星隕殿”的主殿。而“星源室”,就在星隕殿的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