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頂尖刺客的湮滅,并未在靖國公府內引起太大波瀾。沈清辭早在遇襲之初,便憑借強大神識與陣法造詣,在小院周圍布下了簡易的隔音與幻象結界,激戰的動靜并未外傳。環兒等人只知小姐靜室似乎有所損毀,卻不知具體發生了何等驚心動魄的搏殺。
此刻,靜室廢墟已被暫時清理,沈清辭轉移至隔壁廂房。她盤膝坐在榻上,臉色蒼白如紙,氣息萎靡到了極點,仿佛風中殘燭。強行融合陰魂木能量,催發那霸道的“太陰寂滅之力”,雖讓她臨陣突破至煉氣五層,并反殺強敵,但也讓她付出了慘重代價。
經脈如同被無數細小的鋸齒反復切割過,布滿了細微的裂痕,稍一運氣便傳來鉆心劇痛。丹田處的太陰氣旋也黯淡無光,旋轉緩慢,那新生的、灰白色的太陰寂滅之力如同桀驁不馴的兇獸,盤踞在氣旋核心,雖不再躁動,卻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寂滅氣息,難以自如駕馭。
更麻煩的是神魂的損耗。駕馭遠超自身境界的力量,對她的神識造成了巨大的負擔,此刻識海枯竭,傳來陣陣針扎般的刺痛。
她取出得自回春堂和“上帝之手”渠道的最好療傷丹藥,一股腦兒服下,又握緊兩塊下品靈石,全力運轉《太陰素心經》基礎篇,引導著溫和的藥力與靈氣,小心翼翼地滋養、修復著受損的經脈與神魂。
玄璃守在一旁,雖然自己也帶著傷,卻依舊不斷將精純的月華之力渡入沈清辭體內,助她穩定傷勢。小家伙看著主人痛苦的模樣,金色豎瞳中滿是心疼與憤怒。
修復的過程緩慢而痛苦。那太陰寂滅之力極其霸道,尋常的靈氣和藥力在修復經脈時,竟會被其無聲無息地湮滅掉部分,事倍功半。
沈清辭不得不分出大部分心神,去嘗試理解、安撫這股新生的力量。她回憶著《太陰素心經》的總綱——“太陰生少陽,死極而涅盤”。太陰并非純粹的毀滅,而是在至陰至暗中孕育著一點生機,寂滅的盡頭,或許便是新生。
她不再試圖強行壓制或驅散這股寂滅之力,而是將其視為自身力量的一部分,以《太陰素心經》的心法,引導其沿著特定的軌跡緩緩流轉。起初依舊艱澀滯礙,那寂滅之力如同頑石,難以撼動。
但她心志何其堅韌,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嘗試,將自身對“太陰”、“寂滅”、“涅盤”的感悟,融入神識意念之中,如同涓涓細流,不斷沖刷、浸潤著那灰白色的力量。
不知過了多久,在她不懈的努力和玄璃的輔助下,那盤踞在氣旋核心的灰白色能量,終于微微松動了一絲,如同冰封的河面裂開了一道縫隙,雖然依舊冰冷寂然,卻不再那么排斥她的引導。
她小心翼翼地引導著這一絲寂滅之力,融入太陰真氣的循環。所過之處,受損的經脈竟傳來一種奇異的感受——并非單純的修復,而是那寂滅之力將一些無法挽回的、徹底壞死的組織直接“歸無”,而太陰真氣緊隨其后,滋養著新生的、更加堅韌的肌體!
破而后立!這太陰寂滅之力,竟在毀滅的同時,蘊含著一種另類的“凈化”與“新生”之能!
沈清辭心中明悟漸生。她不再僅僅視其為殺敵利器,更開始嘗試理解其背后蘊含的天地法則——毀滅與創造,寂滅與新生,本就是一體兩面,循環不息。
在這種奇特的“自毀式”修復下,她的傷勢恢復速度反而加快了不少。雖然過程依舊痛苦,但效果顯著。數日之后,她體內的經脈不僅恢復如初,甚至比之前更加寬闊堅韌,隱隱泛著一層灰白色的光澤,對寂滅之力的承受力也大大增強。
修為也徹底穩固在煉氣五層巔峰,距離六層只有一步之遙。那太陰寂滅之力雖仍不能如臂指使,但已能初步引導,不再反噬自身。
傷勢稍愈,沈清辭立刻開始追查刺客的來歷。這三名刺客訓練有素,手段狠辣,絕非尋常勢力能夠培養。她首先懷疑的便是太子一系,自己屢次破壞其算計,又治好了威北侯老夫人,對方惱羞成怒,派出死士刺殺合情合理。
然而,當她通過“老刀”的渠道,暗中調查東宮近期的異常人員調動和資源流向時,卻發現太子那邊雖然對她恨之入骨,但似乎并未有能力在短時間內調動如此精銳、且功法如此詭異的筑基死士。這三名刺客的功法路數,帶著一種古老而純粹的殺伐意味,與朝廷培養的暗衛或是世家圈養的死士風格迥異。&-->>lt;br>“不是太子,那會是誰?”沈清辭陷入沉思。她想起了那惑心蠱,想起了與死寂之力同源的能量之毒,想起了景陽宮的黑袍修士……一個模糊的、隱藏在更深處的陰影,逐漸浮現在她腦海中。
難道……是那個一直潛伏在幕后、掌握著詭異邪術的勢力?他們是因為自己破解了威北侯府的局,還是……察覺到了自己身上與那死寂之力同源卻不同的太陰寂滅之力?
就在她苦思冥想之際,“泥鰍”那邊傳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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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家,我……我好像看到那個濟世堂的老板了!”泥鰍通過隱秘渠道傳來的聲音帶著激動與緊張,“他在碼頭,和一個穿著斗篷、看不清臉的人偷偷見面!那個穿斗篷的人……身上有股味兒,和之前侯府老夫人房間里那個香爐下面的小蟲子,有點像!”
惑心蠱的氣息?!
沈清辭精神一振!終于找到了一條明確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