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志遠說了五號別墅的事。
徐有為皺起眉頭:“看來,張萬林的五號別墅堪比賴昌星的紅樓啊!
那可是-->>個吞噬了無數干部的黑洞啊!
如果張萬林的五號別墅也成了龍城的‘紅樓’,那問題就太嚴重了!”
徐有為看向吳志遠:“志遠,關于這個五號別墅,你還知道多少具體情況?比如,都有哪些人經常出入?”
吳志遠答道:“徐書記,這里戒備森嚴,非請勿入。
據說出入五號別墅的都是級別很高的官員,有人說,艾昆市長是這里的常客。
但是,這只是道聽途說而已,沒有證據。”
徐有為沉默許久,終于開口:“志遠,這件事,到此為止。
出你口,入我耳,不要再和第三人說,尤其是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
艾昆同志是市長,是我的同志,我們不能憑幾句傳就妄下結論,這影響班子團結。”
頓了頓,也許是擔心吳志遠有心理負擔,徐有為補了一句:“志遠,作為秘書,就應該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你的敏銳和忠誠,我很欣賞。
但官場復雜,有些事,心里要有數,但嘴上要把門。明白嗎?”
吳志遠立刻領會,這是徐有為在保護他,也是在告誡他斗爭的策略和分寸。
他鄭重點頭:“徐書記,我明白。我會謹慎行,只向您一人匯報了解到的情況。”
“嗯,這就好。對了,龍東區委書記宋樂義,到現在還沒露面,也沒打電話給我,將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說曹操,曹操到。
宋樂義給徐有為打來電話:“徐書記!我是宋樂義啊!對不起啊!
我剛剛聽說金湯度假村那邊出事了,您親自到了現場,還讓您受驚了!向您賠不是!”
徐有為語氣嚴肅:“樂義同志,發生這么大的事,你去哪了?怎么半天不見人影?”
宋樂義連忙解釋:“徐書記,您可能不知道,我有晚上加班的習慣,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加班,昨晚的區委常委會開到凌晨才散會。
可能是年紀大了,身體扛不住,早上起來就發高燒,快四十度了,頭暈眼花,站都站不穩。
我愛人硬拉著我去了市醫院急診,醫生說是重感冒引起的高燒,必須馬上輸液退燒,不然怕引起肺炎……
我輸液后,迷迷糊糊的,手機也不知怎么調成了靜音,這才看到趙強同志和秘書打來的幾個未接電話……
一打聽,才知道出了這么大的事!徐書記,我這是嚴重失職啊!關鍵時刻掉了鏈子,請您處分我!”
這番說辭,可謂滴水不漏。
為了工作積勞成疾,病倒在工作崗位上,這簡直是優秀領導干部的典型形象。
而且,他主動承認“失職”,請求“處分”,姿態放得極低。
其實,這是宋樂義精心演的一出戲。
這個小他近三十歲的小情人,就是市醫院小護士。
宋樂義是前段時間做賁門息肉微創手術住院時,認識的小護士。
不久后,他就將小護士哄到自己床上。
昨夜和清晨,他老樹逢春,和小護士梅花三弄,精疲力盡。
沒想到發生群體性事件,市委書記多次找他。
他雖然與艾昆市長走得近,但徐有為是一把手,不敢輕易得罪。
好在小護士急中生智,幫他想出裝病的把戲。
為了將戲演得逼真,他還真的去了醫院,并擺拍了打點滴的照片。
宋樂義這番“帶病堅持工作、積勞成疾”的說辭,聽起來完美,卻恰恰因為太過完美而顯得可疑。
然而,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僅憑懷疑就對一名區委書記進行嚴厲批評甚至追責,不僅顯得領導氣量小、不近人情,還容易將中間派推向對立面。
徐有為深諳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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