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間,空氣里彌漫著酒店獨有的、那種干凈又疏離的香氛味。
許晴的腦子“轟”的一聲,像是被炸開了。
她猛地坐起身,心臟狂跳。她低頭,看見自己身上穿著的,還是昨天那件起了褶皺的白襯衫。衣服完好無損,但身上蓋著的,卻是一床柔軟陌生的羽絨被。
昨天晚上
飯局,王總,宋雨嫣。
她被灌了很多酒,然后她跑去了洗手間,宋雨嫣進來跟她攤牌,然后然后她好像給林蔓打了電話。
再之后呢?
記憶在這里,斷了片。
王總那張油膩的臉和不懷好意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在她腦海里浮現。
許晴的臉,在一瞬間褪盡了所有血色。
她顫抖著手,掀開了被子。
床單雪白,平整,沒有任何異樣。可這并不能給她帶來任何安慰。她沖下床,踉蹌著跑到全身鏡前。
鏡子里的人,臉色慘白如鬼,頭發凌亂,眼神空洞。襯衫的扣子一絲不茍地扣到最上面一顆,但脖子上,鎖骨間,沒有任何可疑的痕跡。
她又沖進浴室,將自己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
沒有。
什么都沒有。
她身上沒有任何不屬于自己的痕跡,除了宿醉后的疲憊和酸痛。
可越是這樣,她心里那股巨大的、滅頂的恐慌就越是強烈。
她想起了那些社會新聞。
那些被下藥、被侵犯的女孩,事后身上也往往沒有任何傷痕。
她完了。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像藤蔓一樣,瞬間纏住了她的心臟,死死勒緊,讓她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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