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作品,名叫‘回響’。”
“靈感來源于深海里的鯨落。當一頭鯨魚在海洋中死去,它的尸體最終會沉入海底,用自己的死亡,創造出一套可以循環百年的生態系統,成為無數生命的。這是一種悲壯,也是一種新生。”
臺下一片寂靜。
程予安靠在椅背上,看著那個沐浴在光里的女人。
他這才明白,她那張被反復修改、畫得密不透風的設計稿上,那些交錯的線條,原來是在模擬鯨魚巨大的骨架。而那些鑲嵌其上的細碎寶石,則是依附其上、繁衍生息的萬千生命。
這個創意,比他想象的,要宏大得多,也深刻得多。
就在這時,評委席上,一個以毒舌著稱的法國設計師忽然打斷了她。
“adeoiselle
xu,”他拿起話筒,聲音尖銳,“你的理念很動人,但恕我直,你的設計過于側重藝術感,或者說,過于理想化。我想知道,它的商業價值在哪里?批量生產的可行性又在哪里?”
問題一出,臺下立刻響起一陣壓抑的騷動。
這個問題太致命了。
藝術性和商業性,永遠是懸在設計師頭上的兩把刀。顧此,往往失彼。
程予安的指尖停住了摩挲的動作,眉頭不自覺地鎖緊。他看向臺上,許晴正站在那里,所有的光和所有審視的目光都壓在她一個人身上。
她會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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