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微微后靠，整個人陷入柔軟的椅背里，十指交叉放在桌上，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加班加點，我沒意見。但我不希望哪天有個小姑娘跑到公司前臺，哭著喊著說我壓榨她媽媽，影響公司形象。”

許晴的臉“騰”地一下就熱了。

她幾乎能想象出呦呦抱著前臺小姐姐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控訴“壞蛋老板還我媽媽”的場景。

這事兒，呦呦絕對干得出來。

“對對不起，程總。”她的氣勢瞬間弱了下去，耳根都有些發燙，“我我會跟她解釋清楚的。”

看著她難得一見的局促模樣，程予安眼底的冰霜似乎又融化了一絲。

“嗯。”他淡淡應了一聲，話鋒卻突然一轉，“說起來，還要多虧了你女兒。”

許晴一愣，沒明白他的意思。

程予安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視線落在窗外的車水馬龍上，聲音里帶上了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自嘲。

“如果不是她提醒，我可能已經忘了，公司有多久沒組織過員工團建了。”他頓了頓，目光重新轉回到許晴臉上，“所以，加油吧。等你把這個比賽比完，正好趕上秋季團建。”

說完，他便不再看她，低下頭，重新翻開了手里的文件，一副“談話結束，你可以走了”的姿態。

許晴站在原地，心里五味雜陳。

他這是在鼓勵她？

用團建這種聽起來有些幼稚的理由？

她看著他專注的側臉，燈光在他濃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陰影，讓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