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嫣現在要做的是,在許晴的設計上,做一點優化,然后,搶在她之前,把這份設計,變成自己的東西。
等到全國珠寶設計大賽上,她會以一個“受害者”的姿態站出來,控訴程氏集團的新人設計師許晴,無恥地剽竊了她的心血之作。
她要讓許晴,在最風光的那一刻,摔下來,摔得粉身碎骨。
第二天,許晴回到工位時,心頭掠過一絲說不出的異樣。
是一種直覺。
像一根冰冷的羽毛,輕輕掃過她的后頸。
她環顧四周,一切如常。
可她就是覺得不對勁。
空氣里,仿佛還殘留著另一個人的氣息,帶著一種窺探的、不懷好意的粘稠感。
她想起了昨天會議結束后,宋雨嫣看她的那個眼神。
那不是輸掉比賽后的不甘或者憤怒。
許晴的心沉了下去。
她經歷過一世的職場傾軋,被人踩著肩膀往上爬,被人搶走功勞,被人背后捅刀。那些委屈和不甘,是刻在骨子里的記憶。
她太懂這種眼神了。
這代表著,事情還沒完。宋雨嫣絕不會善罷甘休。
而《新生》是她唯一的武器,是她給呦呦掙救命錢的唯一希望。
許晴把自己的設計,材料這些準備齊全后交給程予安,最后許晴獲得了代表公司去參賽的資格。
許晴回來坐下來,沒有立刻打開電腦,而是拿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動,搜索著什么。
幾分鐘后,她撥通了一個電話。
“您好,是啟明專利事務所嗎?我想咨詢一下,外觀設計專利的臨時申請業務。”
她的聲音很穩,沒有一絲波瀾。
前世的她,只會默默忍受。但現在的許晴,不會了。
你想玩陰的?
好,我奉陪。
但這一次,我要讓你知道,我的東西,你碰一下,就得付出代價。
掛了電話,許晴又調出手機通訊錄,找到了一個號碼。
“喂,王哥,是我,許晴。”
電話那頭,她在國外讀書時的師兄,現在自己開了一家小型的珠寶加工廠。
“我想請你幫個忙,我有個參賽作品,想在你那邊制作。但是,從設計到成品,每一個環節,我都必須親自在場監督。對,全程。”
她不需要去懷疑公司合作的工廠會不會被動手腳。
她只需要從根源上,杜絕任何一種可能性。
她的人生,不能再有任何“萬一”了。
“王哥,好久不見,最近忙什么呢?”
一家高檔會所的包廂里,宋雨嫣親自給一個中年男人倒上了酒,笑得嫵媚動人。
男人姓王,是這次全國珠寶大賽組委會里負責后勤物料的一個小組長,權力不大,但位置關鍵。
“哎喲,是小嫣啊,什么風把你吹來了。”王組長接過酒杯,眼睛在她身上滴溜溜地轉。
宋雨嫣像是沒察覺到他那點心思,將一個厚實的信封不著痕跡地推了過去。
“沒什么,就是聽說王哥您是這次大賽的負責人,我們公司也有個新人進了決賽,想跟您打聽打聽,提前熟悉下流程,也免得到時候給您添麻煩。”
王組長的手指碰到信封的厚度,臉上的笑容立刻真誠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