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仁循聲望去時,房間里的應急燈正忽明忽暗地閃爍,把那道身影的輪廓切割得忽明忽暗。
站在那里的是個穿博士服的姑娘,一頭利落的白色短發貼在耳后,明明是利落的假小子模樣,卻偏偏被身上的衣服襯得格外惹眼。
“大....大..."
那本該貼合身體的淡黑色雨衣在胸前位置被撐得弧度驚人,兩條束帶像繃緊的弓弦般勒出清晰的輪廓,連博士服的前襟都被頂得微微外翻。
林仁的目光在那處頓了頓,心里暗嘆一聲。
單論視覺沖擊,竟比之前見過的黑天鵝雕塑還要奪目幾分,說是“人間兇器”都不為過。
他看得有些出神,連身旁阿坤投來的尷尬目光都沒察覺到。
阿坤已經等了他好一會兒了,見他半天沒反應,嘴唇動了動,像是想吐槽又覺得不妥,最后只能清了清嗓子:
“咳咳”
這聲咳嗽總算把林仁的魂兒喚了回來,他猛地回神,臉上掠過一絲老司機的紅暈,連忙轉移話題:
“啊?哦……不好意思啊阿坤,剛才在想別的事。現在外面到底是啥情況?”
阿坤嘆了口氣,目光不自覺地落在自己的胸前。
自從解鎖了前文明的設備“深藍之樹”后,她的身體就開始以一種詭異的速度發育,尤其是胸前這兩團贅肉,簡直像是被強行催熟了一般。
相比之下,那些從她睡醒后從指尖誕生的小海嗣反而成了微不足道的副產品。
她記得那幾天,自己對著鏡子里的變化愁眉不展,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可基地里的女同僚們眼尖得很,沒過兩天就圍了上來。
有人捧著她的食譜研究半天,連她喝的營養液都要拿去化驗,更有甚者,直接把她養的龍泡泡借去,抱著睡了整整兩天,說是想沾沾“發育好運”。
直到最后發現全是無用功,一群人堵在她宿舍門口,嘰嘰喳喳地追問原因,她沒辦法,只能紅著臉編了個“身體二次發育”的借口,才總算把人打發走。
想到這兒,阿坤抬眼看向林仁,忽然說:
“別叫我阿坤了,叫我本名吧:許婧坤”
林仁聽到這名字時,眉梢幾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倒不是難聽,只是坤這個字用在一個女生身上感覺有點怪。
但他沒敢表現出來,只是喉結動了動:“額……好的”
許婧坤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指尖繞著發尾打了個圈,語氣輕松地說:
“覺得我的名字有點怪?正常,我也不清楚為什么父母會在名字里加個‘坤’字”
“沒沒沒!”林仁連忙搖頭,生怕她誤會,“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許婧坤笑了笑,沒再追問,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回了剛到匹諾康尼的那天。
那時她幾乎是半拖半拽地把亂破拉來了這里。
波提歐倒是好辦,只要跟他說查資料時發現那個冒充巡海游俠的人在匹諾康尼,他眼睛一亮,立馬跟著來。
她記得那天的大堂里飄著濃郁的蘇打水氣味,亂破面前擺著兩瓶蘇樂達,玻璃瓶壁凝著細密的水珠,其中一瓶插著根透明吸管,另一瓶則光禿禿的。
亂破捏著有吸管的那瓶,指尖在瓶身上蹭出一道水痕,語氣里帶著點不情愿:
“唉,波提歐的事情,咱們真的要摻和嗎?”
許婧坤沒跟她說那枚子彈的事,沒必要。
那是因果律武器,一旦啟動,無論多遠的星海游俠都會在同一時間趕到,說了只會讓亂破更擔心自己。
她把手里的蘇樂達往桌上一放,伸手攬過亂破的腦袋,輕輕按在自己胸上。
那里柔軟得像團棉花,總能讓亂破安靜下來。
“因為這里真的有個會忍術的忍者,”她故意拖長了語調,看著亂破的耳朵尖一點點豎起來,“很大可能來自你之前提到過的摸頭村”
亂破果然“騰”地抬起頭,眼睛亮得像淬了光的星星:
“真的?”
許婧坤得意地挑了挑眉,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
“哎呦,我還能騙你嗎?這可是我花了老長時間才給你找到的”
亂破半信半疑地端起蘇樂達,猛灌了一大口。
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帶著氣泡的刺激感沖進胃袋,她舒服地呼了口氣,額前的碎發都被吹得顫了顫:
“心意我領了,但我有點擔心你被騙了”
許婧坤用手撐著下巴,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著,打了個哈哈:
“嗯……我倒是覺得不會啦”
就在這時,一直跟吧臺后的酒保聊得熱火朝天的波提歐忽然走了過來,眉頭擰成了個疙瘩:
“喂,你們有沒有覺得周圍有點不對勁?”
許婧坤和亂破同時轉頭望去,只見咖啡館里的游客正一個個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