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同涓涓細流,在奶瓶、尿布和咿呀學語中悄然滑過。顧念安(安安)像一株汲取了充足陽光雨露的小苗,一天一個模樣地茁壯成長,為這個家注入了源源不斷的生機與驚喜。
林舒安正坐在地毯上,耐心地將散落的積木塊按照顏色分類。安安在她身邊爬來爬去,手里抓著一個紅色的方塊,口水沾濕了胸前的圍兜。
林舒安拿起一塊藍色積木,遞到他面前,柔聲重復:“安安,看,藍色,b露e。”
安安抬起圓乎乎的小臉,黑亮的眼睛專注地看著媽媽的嘴唇,小嘴巴蠕動了幾下,似乎在模仿。然后,一個清晰而稚嫩的音節,毫無預兆地蹦了出來:“ma…ma!”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林舒安的動作徹底頓住,眼睛猛地睜大,難以置信地看著兒子。
那一聲含糊卻清晰的“媽媽”,像一道最溫柔的閃電,瞬間擊中了她的心臟。一股滾燙的熱流從心底直沖眼眶,視線迅速模糊。“他叫我了…我的孩子,他叫我媽媽了…”這是一種無法用語形容的、源自生命本源的震撼與感動。
林舒安聲音顫抖,帶著哭腔:“安安…你,你再叫一次?”
安安似乎被媽媽激動的反應逗樂了,咧開只有幾顆乳牙的小嘴,咯咯地笑起來,更加賣力地揮舞著積木:“ma!ma-ma!”
林舒安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兒子緊緊摟進懷里,眼淚無聲地滑落,滴在兒子柔軟的發頂。她不停地親吻著他的小臉,“寶貝,媽媽的寶貝…”
當晚,顧懷笙回到家,林舒安激動地向他描述這一幕,眼眸依舊閃亮。顧懷笙聽著,目光柔和地看著她,然后將她和兒子一起擁入懷中。
顧懷笙低聲,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看來,我得努力讓他早點學會叫‘爸爸’了。”
安安已經能扶著家具熟練地站立、橫著移動。顧懷笙下班回來,脫掉西裝外套,解下領帶,便加入了“訓練”隊伍。他蹲在幾步遠的地方,張開雙臂,眼神充滿鼓勵。
“安安,到爸爸這里來。”他的聲音是外人從未聽過的溫柔。
安安扶著沙發邊緣,小胖腿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他看看爸爸,又看看幾步之遙的距離,黑眼睛里閃爍著躍躍欲試和一絲膽怯。
林舒安坐在不遠處,屏住呼吸,手心因為緊張而微微出汗。
看著兒子猶豫的小模樣,他比自己第一次做億萬級別的路演還要緊張。“別怕,兒子,爸爸在這里,絕不會讓你摔倒。”他全身的肌肉都微微繃緊,準備隨時沖上前接住他。
終于,安安松開了扶著沙發的手,身體搖晃了一下,然后邁出了第一步,緊接著是第二步、第三步…他像只喝醉了的小企鵝,搖搖晃晃地撲向了顧懷笙張開的懷抱。
在兒子投入懷中的那一刻,顧懷笙一把將他高高舉起,冷峻的臉上綻放出毫無保留的、燦爛的笑容,那笑聲是從未有過的開懷與暢快。“好樣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