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安幾乎是飆車回到老宅。車子尚未停穩,她便推開車門沖了下去。老宅門口一片混亂,花伯和幾個傭人焦急地聚在門口,母親鄭麗正臉色發白地打著電話,語氣急促。
“媽!”林舒安跑上前。
“舒安!”鄭麗看到她,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二叔他……他像瘋了一樣,砸開了書房的門鎖!我們都不敢攔他……”
“報警了嗎?”
“還沒有,你爸說家丑不可外揚……”
林舒安眼神一冷。都這個時候了,父親還抱著這種迂腐的念頭!她不再多,徑直沖向二樓。
書房的門大開著,昂貴的紅木門框nearthelock有明顯的劈砍痕跡。里面傳來翻箱倒柜、東西被粗暴掃落的刺耳聲響,夾雜著林武粗重而混亂的喘息和低吼。
“在哪里……到底藏在哪里?!老東西……一定留了后手……”
林舒安站在門口,看著里面一片狼藉。書架被推倒,古籍散落一地,博古架上的珍玩摔得粉碎,爺爺珍視的那方端硯也裂成了兩半,墨汁潑灑在名貴的地毯上,如同凝固的血。
林武背對著她,頭發凌亂,西裝皺巴巴地敞開著,正像一頭困獸般在廢墟里瘋狂翻找,嘴里不停地咒罵著。
“二叔。”林舒安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道冰線,瞬間割破了房間里的瘋狂。
林武的動作猛地僵住,他緩緩轉過身。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里,充滿了窮途末路的瘋狂和一種被逼到絕境的狠戾。
“是你……”他死死盯著林舒安,聲音嘶啞,“是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聯合外人來搞垮自家人!是不是你把東西給了顧懷笙?!是不是!”
他一步步逼近,帶著一股濃重的酒氣和絕望的戾氣。
林舒安站在原地,沒有后退。她看著眼前這個曾經風度翩翩、在商場上也算叱咤風云的二叔,如今卻淪落到這般歇斯底里的地步,心中沒有恐懼,只有一種冰冷的悲哀和憤怒。
“自家人?”她重復著這個詞,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二叔,當你把林氏的股份質押給趙氏,當你和他們合謀想把林家拖下水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自家人’?”
林武的臉扭曲了一下,吼道:“你懂什么!我那是為了林家更好的發展!是你們!是你們長房占著茅坑不拉屎!老爺子老糊涂了,只知道守著他那些破書爛畫!林家需要的是進取!是擴張!”
“進取?擴張?”林舒安指向滿地狼藉,指向窗外——那里仿佛還能聽到趙氏帝國崩塌的無聲回響,“就是把林家變成趙氏瘋狂dubo的陪葬品嗎?!”
“閉嘴!”林武被徹底激怒,猛地揚起手,似乎想打她。
林舒安非但沒有躲,反而迎上一步,目光如冰錐般刺向他:“你找什么?找能威脅顧懷笙的東西?找能讓你和趙氏翻盤的所謂‘證據’?”
林武的手僵在半空,瞳孔驟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