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佟曉月已經帶領戰士們肅清了大部分岔洞的敵軍,他沖進指揮部時,正好看到唐國興生擒敵營長的一幕。“打得好!”佟曉月拍了拍唐國興的肩膀,兩人相視而笑。洞穴內的戰斗還在繼續,少數頑抗的敵軍被戰士們逐一肅清,煤油燈被打翻在地,火焰沿著地面蔓延,照亮了戰士們臉上的汗水和血跡。
碉堡攻堅:炮火映丹心。天玄洞的戰斗還在激烈進行,洞外的碉堡攻堅戰也進入了白熱化階段。五座碉堡中,位于主峰東側的一號碉堡最為堅固,它建在懸崖峭壁之上,只有一條狹窄的石階通往頂部,碉堡的射擊孔里,重機槍的子彈如暴雨般傾瀉而下,死死壓制著我軍的進攻路線。
“炮兵連!壓制射擊!”機炮連連長張大彪親自操炮,四門82毫米迫擊炮同時瞄準一號碉堡。炮彈呼嘯著飛向目標,卻被碉堡頂部的鋼筋混凝土頂蓋彈開,只留下一個個淺淺的彈坑。“媽的!這破碉堡是鐵打的?”張大彪罵了一句,眼睛通紅。他知道,再這樣下去,戰士們的傷亡會越來越大。
“用火箭筒!”一名戰士大喊著,扛起rpg-7火箭筒,瞄準碉堡的射擊孔。火箭彈帶著尾焰飛了出去,準確命中射擊孔,碉堡內傳來一聲巨響,重機槍的射擊聲終于停了下來。戰士們歡呼著沖了上去,剛踏上石階,就聽到碉堡內傳來手榴彈的baozha聲,石階被炸毀了一大段,幾名戰士失足摔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山腳下,鮮血染紅了巖石。
“不惜一切代價,拿下碉堡!”張大彪紅著眼睛下令,戰士們紛紛搭人梯,向上攀爬。敵軍的手榴彈不斷從碉堡內扔出來,baozha聲此起彼伏,戰士們的身體被炸開,血肉模糊,但沒有一個人退縮。班長李剛的胳膊被彈片劃傷,鮮血順著手臂流下來,他咬著牙,繼續向上攀爬,終于爬上了碉堡頂部,將一顆手榴彈扔進了射擊孔。碉堡內傳來一聲巨響,火焰和濃煙從射擊孔噴涌而出,一號碉堡被成功攻克。
與此同時,其他四座碉堡的戰斗也在激烈進行。二號碉堡的敵軍試圖突圍,被我軍早已埋伏好的戰士們打了回去。戰士們利用地形優勢,向碉堡內投擲燃燒彈,熊熊大火將碉堡內的敵軍逼了出來,他們剛一出碉堡,就被密集的子彈擊斃。三號碉堡的敵軍負隅頑抗,戰士們采取迂回包抄的戰術,從碉堡的后方攀巖而上,將炸藥包貼在碉堡的墻體上,一聲巨響后,碉堡轟然坍塌。
四號和五號碉堡互為犄角,火力交叉,給我軍的進攻帶來了很大困難。唐國興生擒敵營長后,立刻帶著幾名戰士趕到四號碉堡下方,他觀察了一下地形,發現碉堡的底部有一個排水口。“跟我來!”唐國興帶領戰士們匍匐到排水口附近,將幾顆手榴彈捆在一起,拉開引線,扔進了排水口。碉堡內傳來劇烈的baozha聲,火力瞬間減弱。戰士們趁機發起沖鋒,沖進碉堡內,與敵軍展開激烈的肉搏戰。
戰斗持續了四個小時,五座碉堡終于被全部攻克。戰場上尸橫遍野,鮮血染紅了天門山的土地,戰士們的尸體有的趴在碉堡上,有的躺在石階上,有的掉進了山谷里。張大彪站在一號碉堡頂部,望著遠處的群山,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為了拿下這五座碉堡,機炮連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三分之一的戰士永遠地留在了天門山。
死磕到底:鐵血鑄軍魂。天門山的戰斗進入了關鍵時刻,敵軍的殘余勢力還在負隅頑抗,他們躲在山洞、草叢和巖石后面,不斷地偷襲我軍戰士。佟曉月帶領偵察排深入山林,搜索殘敵。山林里茂密的樹林和陡峭的山坡給搜索工作帶來了很大困難,戰士們只能小心翼翼地前進,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痕跡。
“注意腳下!”佟曉月提醒道,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掃視著周圍的環境。突然,他發現前方的草叢里有動靜,立刻示意戰士們隱蔽。只見一名敵軍士兵從草叢里探出頭來,四處張望,他穿著老百姓的衣服,試圖蒙混過關。佟曉月使了個眼色,兩名戰士悄悄繞到敵軍士兵的身后,將他生擒。經過審訊得知,這名敵軍士兵是敵軍的通訊員,他身上帶著一份重要的情報,上面寫著敵軍的增援部隊將在中午時分抵達天門山。
“必須在增援部隊到來之前,肅清所有殘敵!”佟曉月立刻將情況報告給萬毅中將,萬毅下令:“全軍出擊,務必在中午前結束戰斗!”接到命令后,戰士們士氣大振,紛紛向殘敵發起猛攻。
在一處山谷里,戰士們遇到了一股頑抗的敵軍,這股敵軍大約有五十余人,他們熟悉地形,不斷地從山谷兩側的山坡上向下射擊。李剛帶領小分隊與敵軍展開周旋,他們利用山谷里的巖石和樹木作為掩護,向敵軍發起反擊。敵軍的子彈如雨點般落下,幾名戰士不幸中彈犧牲,李剛的大腿也被子彈擊中,鮮血順著褲腿流下來,染紅了地面。
“班長,你受傷了,快下去包扎!”一名戰士說道。李剛搖了搖頭,咬著牙說:“不行,我不能走!不拿下這個山谷,我們就無法完成任務!”他撕下一塊衣襟,簡單地包扎了一下傷口,然后拿起buqiang,大喊著:“同志們,跟我沖!”戰士們深受鼓舞,紛紛從隱蔽處沖出來,向敵軍發起沖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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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里的戰斗異常激烈,雙方近距離搏殺,喊殺聲震天動地。李剛揮舞著buqiang,刺倒了一名敵軍士兵,另一名敵軍士兵從側面襲來,李剛側身避開,反手一槍將其擊斃。他的傷口不斷流血,身體越來越虛弱,但他始終堅持在戰斗的最前線。戰士們看到班長如此英勇,個個奮勇爭先,與敵軍展開殊死搏斗。
經過兩個小時的激戰,這股敵軍被全部殲滅。李剛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戰士們立刻將他抬到后方的醫療點進行搶救。醫生看著李剛腿上的傷口,感慨地說:“再晚來一步,這條腿就保不住了!”李剛微微一笑,說:“只要能拿下陣地,丟了一條腿也值得!”
在另一處山洞里,戰士們發現了一股躲在里面的敵軍,他們大約有三十余人,手里握著武器,試圖負隅頑抗。佟曉月下令:“喊話勸降!”戰士們對著山洞大喊:“繳槍不殺!優待俘虜!”但山洞里的敵軍不僅不聽勸降,還向戰士們開槍射擊。佟曉月大怒,下令:“發起攻擊!”戰士們向山洞里投擲手榴彈,然后沖進山洞,與敵軍展開激烈的戰斗。
山洞內空間狹小,雙方只能近距離搏殺,戰士們揮舞著buqiang和軍刺,與敵軍展開殊死搏斗。有的戰士被敵軍的刺刀刺傷,有的戰士被子彈擊中,但他們沒有一個人退縮,始終堅持戰斗。佟曉月身先士卒,他的軍刺已經沾滿了鮮血,先后刺倒了五名敵軍士兵。在他的帶領下,戰士們士氣高昂,最終將山洞里的敵軍全部殲滅。
潰逃末路:殘陽染血色。中午時分,天門山的戰斗接近尾聲,敵軍的殘余勢力已經所剩無幾,他們紛紛丟棄武器,向山林深處逃竄。戰士們分成若干小分隊,深入山林,展開大規模的清剿行動。
山林里到處都是逃竄的敵軍士兵,他們有的衣衫襤褸,有的身受重傷,有的甚至光著腳,在陡峭的山坡上艱難地爬行。有的敵軍士兵躲在山洞里,被戰士們發現后,還試圖抵抗,結果被當場擊斃;有的敵軍士兵躲在草叢中,被戰士們的搜索犬發現,只能乖乖投降;有的敵軍士兵偽裝成老百姓,試圖蒙混過關,但他們身上的軍裝痕跡和慌亂的神情還是被戰士們識破,最終被生擒。
唐國興帶領一支小分隊追擊一股逃竄的敵軍,這股敵軍大約有二十余人,他們沿著一條狹窄的山路向上逃竄。山路陡峭濕滑,戰士們只能小心翼翼地前進,唐國興走在最前面,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前方的敵軍,絲毫不敢放松。
突然,一名敵軍士兵腳下一滑,摔下了山坡,他的慘叫聲在山谷里回蕩。其他敵軍士兵見狀,更加驚慌失措,跑得更快了。唐國興大喊:“不許跑!再跑就開槍了!”但敵軍士兵根本不聽,繼續瘋狂逃竄。唐國興無奈,只能下令射擊,子彈呼嘯著飛向敵軍,幾名敵軍士兵應聲倒地。
剩下的敵軍士兵嚇得魂飛魄散,紛紛扔掉武器,舉手投降。唐國興帶領戰士們沖上去,將他們團團圍住,戴上手銬。一名敵軍士兵跪在地上,哭著說:“我再也不打仗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唐國興冷冷地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們殘害百姓,作惡多端,現在投降已經晚了!”
在清剿過程中,戰士們還遇到了一股試圖西撤的敵軍,他們大約有一百余人,手里握著精良的武器,試圖突破我軍的防線。萬毅中將下令:“堅決阻擊,不許放一個敵軍跑掉!”我軍的炮火立刻展開猛烈的射擊,炮彈如雨點般落在敵軍的隊伍中,baozha聲震耳欲聾。
敵軍的隊伍陷入了混亂,他們紛紛四處逃竄,有的被炮彈炸死,有的被子彈擊斃,有的掉進了山谷里。戰士們發起沖鋒,與敵軍展開激烈的戰斗。唐國興帶領戰士們從左側迂回包抄,佟曉月帶領戰士們從右側發起攻擊,形成了合圍之勢。敵軍腹背受敵,節節敗退,最終被全部殲滅。
夕陽西下,天門山的戰斗終于結束了。戰場上到處都是敵軍的尸體和武器裝備,鮮血染紅了天門山的土地,夕陽的余暉灑在戰場上,呈現出一片悲壯的血色。戰士們站在山頂上,望著遠處的群山,臉上露出了疲憊而欣慰的笑容——他們用鮮血和生命,拿下了天門山這個戰略要地,切斷了敵軍西撤川黔的通道,為解放戰爭的勝利做出了重要貢獻。
佟曉月和唐國興并肩站在山頂上,他們的身上沾滿了鮮血和泥土,眼神卻異常堅定。“這場戰斗打得真慘烈!”唐國興感慨道。佟曉月點了點頭,說:“是啊,但我們贏了!只要我們死磕到底,就沒有攻不下的陣地,沒有打不敗的敵人!”晚風拂過天門山,帶著淡淡的血腥味,戰士們的歌聲在山谷里回蕩:“起來,不愿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筑成我們新的長城……”這歌聲充滿了力量,充滿了希望,它將永遠回蕩在天門山的群山之中,激勵著一代又一代的中國人為了國家的獨立和民族的解放,奮勇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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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晨光:醫者仁心與軍民情。天剛蒙蒙亮,天門山的硝煙尚未完全散盡,臨時醫療點已在山坳的平整處搭起。幾頂軍綠色帳篷一字排開,紅十字旗在晨風中輕輕飄揚,成為這片傷痕累累的土地上最溫暖的標志。衛生員林小梅蹲在擔架旁,正給李剛處理腿上的傷口,鑷子夾著消毒棉球的手穩得紋絲不動——這位剛從后方醫院調來的姑娘,袖口還沾著趕路時的泥點,眼神卻比山間的溪流還要清亮。
“忍著點,班長,這磺胺粉撒上能消炎。”林小梅的聲音輕柔卻堅定,她小心翼翼地揭開臨時包扎的衣襟,傷口周圍已經有些紅腫,子彈穿透的創口還在滲著血絲。李剛咬著牙沒哼一聲,額頭上卻冒出細密的汗珠,他看著林小梅鬢角的碎發被汗水浸濕,突然開口:“小姑娘,你這手比俺村的郎中還穩。”林小梅抬頭笑了笑,眼角的疤痕若隱若現——那是上次轉運傷員時被彈片劃傷的印記。
帳篷外,唐國興正指揮戰士們清點物資。繳獲的美式罐頭堆成了小山,他隨手拿起一罐牛肉罐頭,在手里掂了掂,轉身遞給旁邊幫忙的老鄉張大爺:“大爺,這給娃們補補身子。”張大爺黝黑的臉上皺紋笑成了花,懷里還抱著剛烙好的玉米餅:“你們才是辛苦!昨晚俺家老婆子烙了一夜,趁熱吃!”不遠處,十幾個老鄉正背著竹筐往醫療點送草藥,筐里的艾草、蒲公英散發著淡淡的清香,那是山里人世代相傳的療傷良藥。
佟曉月瘸著腿走過來,膝蓋上的繃帶還滲著淡紅的血跡。他剛去查看了雷區的排爆收尾,趙衛國正帶著幾名戰士用紅繩圈出未排除的危險區域,每根繩子上都系著小小的布條,那是戰士們自制的警示標記。“副營長,師部電報。”佟曉月遞過一張寫滿字跡的紙片,“讓我們休整三天,護送俘虜和傷員去后方,然后歸建待命。”
唐國興接過電報,目光掃過“歸建”二字時頓了頓,他望向遠處的主峰,紅旗在晨光中獵獵作響:“正好,得給犧牲的弟兄們立個念想。”兩人沿著石階緩步上山,沿途不時能看到戰士們在清理戰場,他們把繳獲的武器整齊堆放,將犧牲戰友的鋼盔輕輕擺放在巖石上,每個鋼盔里都插上了一束山間的野菊花——那是李小虎發現的,說這花耐旱,能在石縫里開得旺。
走到天玄洞洞口,瀑布的水流依舊轟鳴,只是濺起的水花里再也沒有硝煙的味道。幾名戰士正用石塊壘砌簡易的紀念碑,趙衛國蹲在地上,用刺刀在最中間的石塊上刻字,一筆一劃格外認真。“刻啥好呢?”李小虎湊過來問,他的手上還纏著繃帶,那是昨天搭人梯時被鐵絲網劃破的。佟曉月摸了摸他的頭:“就刻‘天門山英烈永垂不朽’,每個字都要刻深點。”
正午的陽光透過樹梢灑下來,醫療點傳來一陣歡呼。林小梅舉著注射器跑出來,興奮地喊道:“李班長的燒退了!”戰士們紛紛圍過去,李剛靠在帳篷桿上,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卻能笑著揮手:“俺就說沒事,還能跟弟兄們一起走!”張大爺提著陶罐擠進來,里面的小米粥冒著熱氣:“快喝點粥,補補元氣!”小米粥的香氣混著草藥味,在山間彌漫開來,比任何慶功酒都讓人安心。
松濤為證:英烈志與少年心休整的第二天清晨,祭奠儀式在主峰旁的平地上舉行。沒有復雜的儀式,戰士們整齊地站成幾排,每個人手里都捧著一束野菊花。唐國興站在最前面,手里舉著一本磨破封面的花名冊,那是從犧牲的指導員遺物里找到的,每一頁都記著戰士們的名字和籍貫。
“趙勇、王磊、小張……”唐國興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念一個名字,就有一名戰士上前,將手里的菊花放在臨時紀念碑前。風吹過松林,發出嗚咽般的聲響,像是群山在回應這些年輕的名字。李小虎站在隊伍里,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淌,他想起了昨天趙衛國告訴他的話,趙班長的父親犧牲在抗日戰場,現在他也成了英雄。
祭奠結束后,佟曉月帶著李小虎去給張大爺修屋頂。昨夜下了場小雨,老鄉家的茅草屋頂漏了幾個洞。李小虎踩著木梯往上爬,動作還有些笨拙,佟曉月在下面扶著梯子,時不時提醒:“慢點,踩穩了。”張大爺坐在院子里擇菜,看著兩個穿著軍裝的身影,突然嘆了口氣:“俺家娃要是還在,也跟你們一般大。”
原來張大爺的兒子三年前被抓了壯丁,再也沒回來過。佟曉月手里的錘子頓了頓,從口袋里掏出個小小的彈殼,那是他昨天在戰場上撿的,已經被磨得光滑:“大爺,這給您留個念想,等全國解放了,您兒子說不定就回來了。”張大爺接過彈殼,緊緊攥在手里,渾濁的眼睛里泛起了淚光。
下午,趙衛國給戰士們上排爆課。他在空地上用樹枝擺出各種地雷的形狀,手里拿著根木棍比劃:“這反步兵跳雷得先剪藍色引線,記住,千萬別碰紅色的。”李小虎蹲在最前面,手里的小本子記得密密麻麻,時不時舉手提問:“趙班長,要是引線斷了咋辦?”趙衛國笑了笑,從背囊里掏出個鐵皮盒,里面裝著他父親傳下來的排爆工具:“用這個,俺爹說過,排爆靠的是心細,不是膽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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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時,佟曉月接到了新的任務通知。師部命令他們明天一早就出發,護送物資去鄰縣的前線陣地。他站在紀念碑前,輕輕撫摸著上面的刻字,野菊花在晚風中輕輕搖曳。唐國興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給弟兄們說一聲,咱們帶著他們的念想接著打。”
帳篷里,戰士們正在收拾行裝。李小虎把那本排爆筆記小心翼翼地放進背囊,又將張大爺送的玉米餅揣進懷里。林小梅給每個傷員的繃帶都換了新的,還在藥箱里多塞了幾包磺胺粉。趙衛國檢查著排爆工具,每一件都擦拭得锃亮。佟曉月看著眼前的景象,突然想起了孟良崮戰役后的那個夜晚,也是這樣的篝火,也是這樣的戰友,只是身邊的戰友換了一批又一批。
夜深了,篝火漸漸燃成了灰燼。遠處的群山沉默不語,仿佛在守護著這片土地上的故事。李小虎躺在草地上,看著天上的星星,突然問身邊的佟曉月:“排長,咱們什么時候能不打仗啊?”佟曉月望著星空,眼神格外明亮:“等紅旗插遍全國,咱們就可以回家種莊稼了。”風聲穿過松林,像是在應和著他的話,又像是在訴說著無數英烈未盡的心愿。
六>、見·征途再啟:鐵血魂與山河夢
第三天清晨,天還沒亮,隊伍就出發了。三百多名俘虜排著整齊的隊伍走在中間,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了往日的戾氣,有的只是劫后余生的平靜。戰士們分成兩列護送,鋼盔上的晨霜在朝陽下泛著微光,腳步聲在山間踏出整齊的節奏。
張大爺帶著老鄉們送了很遠,直到看不見隊伍的影子才停下。他手里還攥著那個彈殼,望著隊伍消失的方向,嘴里念叨著:“早點回來吃玉米餅。”林小梅走在隊伍最后,不時回頭張望,直到那片熟悉的山坳變成了遠處的一抹綠色。
路上休息時,李小虎給俘虜們分發干糧。一個年紀和他差不多的俘虜接過餅干,小聲說了句“謝謝”。李小虎愣了一下,想起了那個被抓壯丁的十七歲敵軍士兵,聽說已經被送回了老家。他突然明白,這些俘虜里,或許有很多人都和那個少年一樣,只是想好好活著。
佟曉月和唐國興走在隊伍最前面,兩人并肩而行,膝蓋上的繃帶都還沒拆。“你說,等解放了,這天門山會變成啥樣?”唐國興突然問。佟曉月笑了笑,指著遠處的梯田:“應該會種滿莊稼,孩子們在山上放牛,再也沒有地雷和碉堡。”唐國興點了點頭,從口袋里掏出個煙袋,卻沒有點燃——那是他繳獲的,打算送給張大爺的。-->>
隊伍走到山口時,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一名騎兵飛馳而來,手里舉著師部的加急電報。佟曉月接過電報,目光掃過上面的字跡,臉色漸漸凝重起來:“副營長,有新任務,西南方向的黑風嶺據點,需要我們去支援。”唐國興接過電報看了一眼,把煙袋重新塞回口袋,眼神瞬間變得堅定:“好,咱們接著打!”李小虎聽到消息,立刻握緊了手里的buqiang。他的筆記本上,已經記滿了排爆技巧和戰斗要領,封面上用鉛筆寫著“天門山英烈”四個字。趙衛國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怕,跟著我,保準沒事。”李小虎用力點頭,望向黑風嶺的方向,那里的群山和天門山一樣巍峨,只是還籠罩在敵軍的陰影里。
隊伍重新出發,腳步比之前更加堅定。陽光穿過樹梢,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是無數雙眼睛在注視著他們。佟曉月回頭望了一眼天門山的方向,主峰上的紅旗依舊在風中飄揚,那抹紅色,比任何顏色都要耀眼。他知道,這場征途還很長,但只要身邊還有這些戰友,還有心中的信念,就沒有翻不過的山,沒有打不贏的仗。
遠處的群山連綿起伏,像是大地的脊梁。戰士們的歌聲在山間回蕩,比松濤更激昂,比溪流更綿長:“我們是人民的子弟兵,我們是革命的先鋒隊,為了新中國,前進!”這歌聲穿越山谷,穿越硝煙,飛向遙遠的未來,那里有他們用生命守護的山河,有他們夢寐以求的和平。
黑風急報:叢林集結號“黑風嶺?”唐國興捏緊電報的手指泛白,喉結滾動了兩下,“那地方是西南有名的天險,比天門山陡三倍,全是原始密林。”他抬眼望向西南方向,正午的陽光穿透樹梢,在地上投出晃動的光斑,“當年剿匪路過一次,山坳里全是暗河,走錯一步就沒影了。”
佟曉月已經蹲下身鋪開地圖,手指在標注“黑風嶺”的位置重重一點:“師部說友軍三營被卡在鷹嘴崖三天了,敵軍據點建在半山的溶洞群里,跟天門山的天玄洞一個路數。”他指尖劃過地圖上的等高線,“但這里有個缺口——西側的野豬溝,是唯一能繞到據點后方的路。”
“我去整備裝備!”趙衛國霍然站起,背上的探雷器碰撞著工兵鏟發出脆響。他昨夜刻紀念碑磨出繭子的手,此刻正摩挲著腰間的爆破索,“叢林里的地雷更陰,全是敵軍自制的絆發雷,得帶足鐵絲剪和排雷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