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見·徐州決戰
一>、見·淮海戰役核心樞紐的解放與人民戰爭的勝利史詩
一九四八年十一月至十二月,以徐州為中心的淮海戰場,百萬大軍在此展開決定中國命運的大決戰。這座扼守蘇魯豫皖四省要沖、貫通津浦與隴海鐵路的戰略樞紐,既是蔣介石“內戰軍事基地”的核心,也是人民解放軍斬斷國民黨軍華東防線的關鍵。從黃百韜兵團在碾莊覆滅,到杜聿明集團三十萬大軍棄城潰逃,再到徐州全境解放成為支前基地,每一場戰役都彰顯著大兵團作戰的恢弘與殘酷,更見證著人民群眾與解放軍同心同德的磅礴力量。
三>、見·徐州戰前態勢:三十萬蔣軍與百萬解放大軍的戰略對峙
徐州,像一顆被戰火包裹的棋子,嵌在蘇魯豫皖四省交界的平原上。國民黨軍“剿總”司令部的作戰室里,軍用地圖上密密麻麻的紅藍箭頭交織,標注“黃百韜兵團”的紅色圓圈已被藍色包圍線勒得密不透風,“黃維兵團”的標記旁插著三面藍色小旗——中野與特一軍的合圍已形成。杜聿明站在地圖前,軍靴碾過散落的電報稿,手指在“徐州”二字上反復按壓,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窗外,三十萬蔣軍正沿著津浦、隴海鐵路線倉促布防,裝甲車的轟鳴與士兵的呵斥聲交織,卻掩不住這座“孤城”的恐慌;而在徐州城外,華野、中野與特一軍的百萬解放大軍,正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從四面八方向中心收攏,一場決定中國命運的大兵團對決,即將在這片平原上拉開帷幕。
蔣軍的“孤城困守”:三十萬兵力的被動防御體系。司令部的恐慌:地圖上的“死亡圈”作戰室的掛鐘指向凌晨三點,杜聿明的軍大衣上還沾著碾莊方向的硝煙——兩小時前,他剛與黃百韜通過最后一次電臺聯絡,對方的聲音里滿是絕望:“援軍不到,碾莊撐不住了!”此刻,他面前的地圖上,黃百韜兵團的防御圈已從最初的“碾莊圩全域”收縮到“核心據點”,藍色箭頭像潮水般從東、北、西三面涌來,只剩下南面的曹八集還留有一道狹窄的“突圍通道”,卻被特一軍特戰一師的標記牢牢堵住。
“邱清泉的第二兵團在哪?”杜聿明突然轉身,對著參謀長大吼。參謀趕緊遞上一份戰報,上面寫著“邱兵團已抵徐州以東大許家,遭華野三縱、八縱阻擊,推進受阻”。杜聿明一把將戰報摔在桌上,搪瓷茶杯被震得跳起,茶水潑在地圖上,在“大許家”的位置暈開一片水漬:“三個軍的兵力,連十公里都推不動?華野是鐵做的嗎!”旁邊的李彌兵團參謀長小心翼翼地補充:“司令,特一軍特戰二師在徐州東南的房村一帶構筑了反坦克壕,咱們的裝甲車根本沖不過去……他們還派小股部隊夜襲咱們的糧道,昨晚丟了三車danyao,押運的一個連沒回來。”
“特一軍!又是特一軍!”杜聿明猛地一拳砸在地圖上,“蔣介石養的三十萬大軍,難道還擋不住陸沉的一支特戰師?”他想起潘塘鎮的“捷報”——邱清泉宣稱“擊潰共軍主力”,可實際上,特一軍只是主動后撤調整部署,如今卻在房村、雙溝一線筑起了“鋼鐵防線”。參謀遞來的空中偵察照片上,特一軍的反坦克炮陣地沿著公路線一字排開,偽裝網下的炮口黑漆漆地對著徐州方向,旁邊的交通壕里,戰士們正扛著炸藥包快速移動,連人影都模糊成一片——那是大兵團機動的典型陣型,絕非“潰散之師”。
外圍防線的崩潰:據點失守的連鎖反應徐州以東的大許家陣地,邱清泉兵團第五軍的士兵們正蜷縮在戰壕里,看著遠處華野的進攻信號彈在夜空里炸開。連長張世豪趴在凍土上,手里的望遠鏡對著華野陣地——數百條交通壕像蛇一樣從遠處延伸過來,壕溝里的解放軍戰士正貓著腰往前挪,重機槍的槍口時不時閃過一道火光,子彈貼著戰壕頂部飛過,在凍土上劃出細碎的白痕。
“打!把共軍壓下去!”張世豪對著對講機喊,可戰壕里的士兵們卻遲遲沒有動靜——他們剛從孟良崮戰役的潰敗中重組,新兵占了大半,有的連buqiang保險都不會開。突然,華野的迫擊炮開始轟鳴,炮彈像雨點般砸進戰壕,“轟隆”一聲,旁邊的重機槍陣地被炸開,碎片帶著鮮血飛濺,一個機槍手的鋼盔飛到張世豪腳邊,上面還嵌著半塊彈片。“撤!快撤到第二道防線!”張世豪連滾帶爬地往后退,士兵們跟著潰逃,有的甚至扔掉了buqiang。
不到一小時,大許家陣地就被華野攻占,邱清泉兵團的“東進援黃”計劃徹底破產。消息傳到徐州,杜聿明剛喝下去的熱茶瞬間變涼——東面的“屏障”沒了,徐州直接暴露在華野的兵鋒之下。與此同時,徐州西南的蕭縣陣地也傳來壞消息:中野三縱、九縱突破了蔣軍的兩道防線,控制了津浦鐵路上的符離集車站,切斷了徐州與蚌埠的聯系。李彌兵團派去增援的一個旅,在蕭縣以南的蘆葦蕩里遭中野伏擊,旅長被俘,全旅潰散,只逃回來不到三百人。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精彩內容!
“外圍據點丟了多少?”杜聿明坐在作戰椅上,聲音里滿是疲憊。參謀拿著地圖逐一匯報:“東:大許家、曹八集失守;南:房村、雙溝被特一軍控制;西:蕭縣、符離集丟了;北:賈汪煤礦被華野十二縱占領……現在能守住的,只有徐州城周邊的‘環形防線’。”杜聿明抬頭看著地圖,徐州像一座被藍色箭頭包圍的孤島,只剩下幾條狹窄的公路還在蔣軍手中,卻隨時可能被切斷。
他突然想起蔣介石的電報:“死守徐州,與城池共存亡!”可此刻,三十萬蔣軍連“共存亡”的底氣都沒有——糧食只夠維持七天,danyao缺口達三分之二,更可怕的是,士兵們的士氣早已崩潰,昨晚還有兩個連的士兵偷偷跑到華野陣地投降,帶回的消息是“解放軍有飯吃,不殺俘虜”。
城內的混亂:布防中的“潰逃預兆”清晨六點,徐州火車站的站臺上一片混亂。蔣軍后勤部隊的士兵們正往悶罐火車上搬運danyao箱,有的箱子沒封牢,子彈撒了一地,卻沒人彎腰去撿。一個軍官模樣的人正指揮士兵往車上搬紅木家具,甚至還有幾箱鴉片,被路過的邱清泉兵團士兵看到,雙方當場扭打起來,刺刀劃破了鴉片箱,黑色的膏體流在站臺上,被士兵們的軍靴踩得稀爛。
“都給我住手!”憲兵隊長帶著人沖過來,用槍托驅散人群。可剛平息混亂,就聽到遠處傳來“轟隆”一聲——特一軍特戰一師的迫擊炮又開始襲擾,炮彈落在火車站東側的貨場,炸開的火光將站臺照得通紅。士兵們嚇得紛紛往火車底下鉆,有的甚至爬上火車頂,想提前逃離徐州。
徐州城內的街道上,蔣軍士兵們正挨家挨戶“征糧”,實則是搶掠。一個士兵踹開百姓的家門,把糧缸里的小米往布袋里倒,老鄉想阻攔,卻被一槍托砸倒在地。旁邊的店鋪門被撬開,綢緞、布匹被士兵們塞進懷里,有的甚至扛著縫紉機往軍營跑。“再不搶,就沒機會了!”一個老兵對著新兵喊,聲音里滿是麻木——他們都知道,徐州守不住了,能多搶點東西,撤退時也好有個“念想”。
杜聿明坐著吉普車在城內巡查,看到這混亂的景象,氣得渾身發抖。他讓司機停車,對著搶東西的士兵們大喊:“都給我把東西放下!你們是軍人,不是土匪!”可士兵們只是回頭看了一眼,繼續往懷里塞布匹。一個老兵甚至對著吉普車喊:“司令,再不搶,咱們都得餓死在徐州!”
吉普車繼續往前開,路過邱清泉兵團的駐地時,杜聿明看到士兵們正往卡車上搬行李,有的甚至帶著家眷——軍官們早已偷偷聯系了徐州機場的運輸機,準備在“關鍵時刻”丟下部隊逃跑。他突然明白,這三十萬蔣軍,早已不是“守徐州”的部隊,而是一群等著“逃徐州”的潰兵,這座城,從里到外,都已經“爛透了”。三>、見·解放軍的“大兵團合圍”:百萬大軍的立體進攻部署
華野的“東線壓制”:鋼鐵洪流的步步緊逼徐州以東二十公里的大許家陣地,華野三縱司令員陳士榘正站在臨時指揮所的高地上,用望遠鏡觀察蔣軍的防御工事。遠處,邱清泉兵團的裝甲車正沿著公路線緩慢推進,車身上的青天白日旗在寒風中歪斜,后面跟著的步兵隊伍稀稀拉拉,有的士兵甚至拖著buqiang走在隊伍外側,隨時準備逃跑。
“命令炮兵團,瞄準敵軍裝甲車的履帶!”陳士榘放下望遠鏡,對著通訊兵下令。三分鐘后,華野的迫擊炮開始轟鳴,炮彈像長了眼睛般落在裝甲車兩側,濺起的泥土將車身埋住一半。第一輛裝甲車的履帶被炮彈擊中,“咔嚓”一聲斷裂,車身上的士兵嚇得跳下來,往后面的步兵隊伍里鉆。“沖!”華野三縱七連的戰士們從交通壕里躍起,像潮水般沖向蔣軍陣地。
戰士李長青扛著炸藥包,踩著凍土往前跑,子彈貼著他的耳朵飛過,他卻顧不上躲——前面的蔣軍正往戰壕里扔手榴彈,幾個戰友倒在地上,鮮血順著凍土往下流。“轟隆!”李長青將炸藥包扔向蔣軍的碉堡,碉堡的射擊孔瞬間被炸開,里面的重機槍聲停了。
與此同時,華野八縱在大許家南側的解臺子村發起進攻。這里是邱清泉兵團的糧道樞紐,蔣軍派了一個加強營駐守,還在村口架設了四門迫擊炮。華野八縱二營營長康傳金帶著戰士們,在凍土上挖了三條平行交通壕,從東、西、北三面逼近村子。“扔煙霧彈!”康傳金喊著,十幾顆煙霧彈同時扔出,白色的煙霧籠罩著村子,蔣軍的迫擊炮失去了目標。
戰士何忠義抱著重機槍,從交通壕里探出身,對著村口的蔣軍掃射。子彈像雨點般掃向敵群,蔣軍士兵紛紛躲到房屋后面。“沖!”康傳金帶著戰士們沖進村子,與蔣軍展開巷戰。一個蔣軍士兵舉著刺刀沖向和忠義,他趕緊側身躲開,同時用槍托砸向對方的腦袋,蔣軍士兵倒在地上,舉著雙手投降:“別殺我!我是被抓來的壯丁!”
小主,這個章節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更精彩!
不到兩小時,解臺子村被攻占,華野繳獲了蔣軍的三車糧食和兩車danyao。陳士榘站在村子的高地上,看著遠處徐州方向的炊煙,對身邊的參謀說:“告訴粟裕司令,大許家防線已突破,華野三縱、八縱正往徐州方向推進,最多三天,就能兵臨城下!”
中野的“南線切斷”:津浦鐵路上的生死阻擊徐州西南的符離集車站,中野三縱司令員陳錫聯正對著地圖部署任務。這里是津浦鐵路上的關鍵節點,控制了車站,就切斷了徐州蔣軍與蚌埠李延年兵團的聯系。此刻,中野三縱七旅、九旅已在車站兩側的高地構筑了防御工事,重機槍的槍口對著鐵路線,反坦克炮隱藏在樹林里,只露出黑漆漆的炮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