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見·運河烽煙
一>、見·泛水鎮戰役的生死攻堅與寶應門戶解放
一九四八年十二月的運河沿線,秋風吹過蘆葦蕩,卷起細碎的蘆花,卻吹不散泛水鎮上空的緊張氣氛。這座位于高郵、寶應之間的運河重鎮,是寶應縣的南部門戶,國民黨軍在此駐有重兵,炮樓林立、戰壕縱橫,像一顆毒瘤嵌在運河線上。蘇北軍區第二軍分區六團的戰士們趴在鎮外的麥田里,棉服上沾著露水與泥土,buqiang槍托被體溫焐得發燙——午夜時分,他們將發起進攻,拔掉這顆毒瘤,為解放寶應全縣掃清障礙。
二>、見·戰前部署:麥田里的“生死預案”
十二月七日傍晚,夕陽的余暉將運河水面染成金色,特戰一師六團的臨時指揮部設在麥田深處的一座破廟里。團長沈硯亭鋪開作戰地圖,手指在“鎮北城隍廟”“鎮南獨立大院”的標記上反復滑動:“一營主攻城隍廟,那里有敵軍的核心炮樓,配備兩挺重機槍,是塊硬骨頭;三營攻打獨立大院,牽制南面的敵軍;二營作為預備隊,隨時準備支援兩處戰場。寶應獨立團、高郵獨立團負責外圍警戒,絕不能讓增援之敵靠近泛水鎮!”
一營營長林墨塵站在地圖前,眉頭緊鎖:“城隍廟的炮樓建在高臺上,四周還有戰壕,正面沖鋒肯定會有大傷亡,得想辦法靠近炮樓,用炸藥包炸開口子。”二連一班班長王德富往前邁了一步,聲音堅定:“營長,讓俺去!俺們班負責炸炮樓,保證完成任務!”沈硯亭看著王德富,這位有著三年戰斗經驗的老兵,臉上帶著幾道淺淺的傷疤,眼里滿是無畏:“好!但一定要注意安全,火力掩護會給你們跟上,別硬拼!”
夜幕降臨,戰士們開始檢查裝備。王德富坐在麥田里,手里拿著炸藥包,仔細檢查導火索是否完好。班里的戰士蘇慕遠遞過來一塊紅薯:“班長,吃點墊墊肚子,一會兒打仗有力氣。”王德富接過紅薯,咬了一口,甜汁兒順著嘴角往下流,卻沒嘗出味道——他知道,今晚的戰斗,每一步都可能是生死線,班里的十二個戰士,不知道明天還能剩下幾個。
“班長,俺們真能炸掉炮樓嗎?”新兵陸清彥小聲問,手里的buqiang攥得發白。王德富拍了拍他的肩膀:“能!只要咱們配合好,火力掩護吸引敵人注意,俺就能沖過去把炸藥包貼上。記住,到了戰場上,別害怕,冷靜下來,避讓子彈比啥都重要。”陸清彥點點頭,眼里的恐懼漸漸被堅定取代。
午夜時分,三顆綠色信號彈“嗖”地沖上夜空,在墨色天幕上炸開短暫的光。進攻開始了!一營的戰士們從麥田里躍起,像潮水般朝著鎮北城隍廟沖去,三營也同時向鎮南獨立大院發起進攻,槍聲、手榴彈baozha聲瞬間打破了泛水鎮的寧靜。
三>、見·鎮北攻堅:炮樓下的“三次沖鋒”
城隍廟外的戰壕里,國民黨軍的重機槍“噠噠噠”地響著,子彈像雨點般掃向沖鋒的戰士們。王德富帶著一班戰士趴在戰壕邊緣的土坡后,看著身邊的戰友一個個倒下,心里像被刀割般疼。“火力掩護!快!”林墨塵大喊著,組織機槍手對著炮樓的射擊孔開火,壓制敵軍的火力。
“第一組跟俺沖!”王德富抱著炸藥包,從土坡后躍起,朝著炮樓沖去。子彈“嗖嗖”地從耳邊飛過,有的打在地上,濺起一片泥土,有的擦過他的胳膊,留下一道血痕。他顧不上疼痛,拼命往前跑,離炮樓還有十米時,炮樓里突然扔出幾顆手榴彈,“轟隆”一聲,炸開的泥土和碎石砸在他身上,王德富踉蹌了一下,還是堅持著往前沖。可就在離炮樓還有五米時,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腿,他重重摔在地上,炸藥包也掉在了旁邊。
“班長!”蘇慕遠大喊著,想沖過去救他,卻被王德富喝住:“別過來!快撤!”蘇慕遠只能眼睜睜看著王德富拖著受傷的腿,慢慢爬回土坡后,第一次沖鋒失敗了。
王德富坐在土坡后,衛生員趕緊給他包扎傷口,子彈擊穿了小腿,鮮血浸透了褲腿。“營長,讓俺再沖一次!”王德富咬著牙說,眼里滿是倔強。林墨塵看著他的傷口,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好!這次火力掩護再密集點,一定要把炸藥包貼上!”
第二次沖鋒開始了!蘇慕遠帶著兩個戰士在前面吸引火力,王德富跟在后面,一瘸一拐地往前沖。炮樓里的重機槍依舊瘋狂掃射,蘇慕遠的一個戰友被子彈擊中,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王德富趁機沖到炮樓腳下,剛想把炸藥包貼在堡壁上,就被炮樓里的國民黨兵發現了,幾顆子彈打在他身邊的地上,王德富只能再次撤退,第二次沖鋒又失敗了。
“班長,別沖了!讓俺們來!”陸清彥紅著眼眶說,卻被王德富按住:“不行!俺經驗豐富,俺去更有把握!”他看了看天色,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要是再拿不下炮樓,等天亮了敵軍增援過來,后果不堪設想。“最后一次!這次俺一定能成功!”王德富說著,從懷里掏出另一顆手榴彈,“你們火力掩護到最大,俺先扔手榴彈,趁著硝煙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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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沖鋒開始了!王德富猛地站起來,將手榴彈朝著炮樓的射擊孔扔過去,“轟隆”一聲,硝煙彌漫。他抱著炸藥包,忍著腿上的劇痛,拼命往前沖,子彈打在他身邊的地上,濺起的泥土沾滿了他的衣服。終于,他沖到了炮樓腳下,將炸藥包緊緊貼在堡壁上,拉著導火索,趕緊往回跑。
“轟隆!”一聲巨響,炮樓的堡壁被炸開一個大洞,煙塵沖天而起。“沖啊!”林墨塵大喊著,突擊排的戰士們從炸開的洞口沖進去,與里面的國民黨軍展開激戰。炮樓里的國民黨兵嚇得魂飛魄散,有的舉著槍投降,有的想從后門逃跑,卻被早已埋伏好的戰士們抓住。敵營長看著沖進來的解放軍,臉色慘白,只能乖乖舉手繳槍,當了俘虜。
王德富坐在土坡后,看著被攻占的炮樓,臉上露出了笑容,隨后眼前一黑,暈了過去——他的腿上失血過多,卻堅持著完成了三次沖鋒。
四>、見·鎮南激戰:獨立大院的“甕中捉鱉”
就在一營攻打鎮北炮樓的同時,三營也在鎮南獨立大院展開了激戰。獨立大院內有敵軍一個連的兵力,他們將大院的大門用沙袋堵住,窗戶也被加固,形成了密集的火力網。三營營長周硯堂看著大院的防御,決定用“聲東擊西”的戰術——一部分戰士在正面吸引火力,另一部分戰士從大院后面的圍墻翻進去,前后夾擊敵軍。
“正面部隊,開槍吸引敵人注意!”周硯堂下令,正面的戰士們立即舉槍對著大院的大門射擊,子彈打在沙袋上,發出“噗噗”的悶響。大院里的國民黨軍果然上當,紛紛跑到大門兩側的射擊孔,對著外面瘋狂開槍。
“翻圍墻!快!”周硯堂帶著另一部分戰士,悄悄繞到大院后面,搭成人梯,開始翻圍墻。戰士顧云舟第一個爬上去,剛翻過圍墻,就看到兩個國民黨兵正往大門方向跑,他趕緊舉槍射擊,兩個兵應聲倒地。其他戰士也陸續翻進來,朝著大院的各個房間沖去。
“繳槍不殺!顧云舟對著一個房間喊,里面的國民黨兵嚇得不敢出聲,過了一會兒,一個兵舉著槍走出來,哆哆嗦嗦地說:“別殺俺,俺投降!”顧云舟將他的槍繳了,押到院子里。其他房間的國民黨兵看到大勢已去,也紛紛投降,有的兵還抱著槍躲在床底下,被戰士們拉出來時,嚇得渾身發抖。
大院的指揮室里,敵連長還想頑抗,對著沖進來的戰士們開槍,顧云舟趕緊躲到桌子后面,對著指揮室里扔了一顆手榴彈,“轟隆”一聲,敵連長被炸傷,只能舉手投降。不到一小時,鎮南獨立大院就被攻占,一個連的敵軍全部被俘。
五>、見·戰役尾聲:泛水鎮的“解放曙光”
七日中午清晨,泛水鎮的槍聲徹底停止,鎮北炮樓和鎮南獨立大院都被解放軍攻占,殘余的國民黨兵要么被俘,要么沿著運河逃竄,卻被寶應獨立團、高郵獨立團的戰士們攔截,無一漏網。戰士們開始清點戰果:斃傷敵四百多人,繳獲機槍二十六挺、長短槍三百多支,還有大批danyao和糧食。
王德富在戰地醫院醒來,腿上的傷口已經被重新包扎好。林墨塵走到他床邊,笑著說:“王德富同志,你立大功了!炮樓被炸開后,敵軍的防線徹底崩潰,這次解放泛水鎮,你是頭功!”王德富笑了笑,說:“這不是俺一個人的功勞,是班里的戰士們一起努力的結果,還有那些犧牲的戰友,他們才是英雄。”
泛水鎮的老百姓們聽到解放的消息,紛紛涌上街頭,舉著小紅旗,敲著鑼,打著鼓,歡呼著“解放軍萬歲”。有的老鄉給戰士們送來了剛煮好的小米粥,有的送來了雞蛋,還有的幫著戰士們打掃戰場,修補被炮彈炸毀的房屋。一位老大娘拉著顧云舟的手,激動地說:“解放軍同志,你們可來了!國民黨兵在這兒搶糧搶錢,俺們早就盼著你們來了!”
顧云舟看著街上歡慶的人群,心里滿是感慨——這場戰斗,有太多戰友犧牲了,他們用生命換來了泛水鎮的解放,換來了老百姓的笑臉。他知道,泛水鎮的解放,為解放寶應全縣掃除了障礙,接下來,他們還要繼續沖鋒,解放更多的地方,讓更多的老百姓過上安穩日子。
夕陽西下,運河水面泛著金色的光,泛水鎮的街上亮起了燈火,像星星一樣照亮了這座重生的小鎮。戰士們坐在街頭,和老鄉們一起唱歌、聊天,笑聲、歌聲回蕩在泛水鎮的夜空里。王德富坐在醫院的床上,看著窗外的燈火,心里滿是希望——他相信,用不了多久,整個寶應,整個揚州,整個中國,都會迎來解放的曙光,而那些犧牲的戰友,也會在九泉之下,為他們感到驕傲。
七十七、見·運河北岸決勝
一>、見·臨澤、寶應、高郵解放戰役全景
一九四八年冬的蘇北運河沿岸,寒風卷著枯草碎屑,在臨澤鎮的土圍墻上撞出嗚咽的聲響。特一軍特戰一師六團戰士陸明宇趴在鎮外的凍土里,棉服下擺早已被泥漿浸透,手指扣在buqiang扳機上,掌心的汗在槍身結出一層薄霜。這座卡在高郵、寶應、興化三縣咽喉的小鎮,被國民黨軍打造成了“銅墻鐵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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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丈高的土圍像巨蟒般繞鎮而建,外側丈寬的壕溝里積著冰碴,鋒利的鹿砦與通電的鐵絲網交織成死亡屏障,十多座明暗碉堡的槍口黑漆漆地對著曠野,每一道防御工事都透著“固若金湯”的囂張。為配合淮海戰役牽制敵軍,第二軍分區司令員吳光明、政委韋永義與特一軍軍長陸沉親臨韓莊指揮部,一場“圍點打援+攻堅拔寨”的硬仗,即將在運河北岸撕開序幕。
二>、見·臨澤攻堅:土圍下的生死拉鋸
1、鐵圍困獸,初攻受挫十一月七日凌晨四時,三顆綠色信號彈刺破夜幕,在臨澤鎮上空炸開短暫的光。特一軍特戰一師六團的迫擊炮率先轟鳴,炮彈拖著橘紅色尾焰砸向土圍上的明堡,“轟隆”聲震得凍土都在顫。國民黨的重炮隨即跟著開火。陸明宇跟著一營戰士沖出麥田,踩著結霜的田埂往土圍沖,耳邊滿是炮彈的呼嘯與重機槍的“噠噠”聲,子彈擦過麥稈的脆響像鞭子般抽在耳邊。
“臥倒!”班長陳硯堂突然嘶吼著撲過來,一把將陸明宇按在地上。剛貼近凍土,一顆炮彈就落在他們剛才奔跑的位置,炸開的泥土與碎石像暴雨般砸下來,陸明宇能聞到硝煙與凍土混合的刺鼻氣味,鋼盔上的積雪被震得簌簌往下掉。他抬頭時,看見不遠處的戰士小鄭剛爬起來,就被土圍暗堡里的子彈擊中胸口,棉服瞬間被鮮血染透,人像斷線的風箏般摔在地上,buqiang滑出去老遠,槍托在凍土里磕出一道白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