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見·密電毒刀
見·陳誠后方拆臺、老蔣默許
杜聿明剛下令前線部隊撤退,指揮部的門就再次被推開,機要參謀手里捏著一份標著“密電”的文件,臉色比之前更難看,腳步都帶著遲疑:“司令……南京發來的密電,您……您還是自己看看吧。”
杜聿明接過密電,指尖剛觸到紙頁,就感覺到紙張的冰涼——這種密電,大多沒什么好消息。他展開密電,目光快速掃過,原本就凝重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眉峰擰成了死結,指腹因用力攥著密電而泛白,紙張邊緣都被捏得發皺。
密電里的內容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直插他的心臟:陳誠在南京朝堂上接連發難,明著說他“山海關前線指揮不力,七萬兵力竟拿不下一座孤城”,暗里又向老蔣進,稱“東北軍費開支過大,杜聿明部消耗甚多卻戰果寥寥,需嚴查軍費去向”。字里行間,全是要把他釘在“無能”標簽上的算計。
“砰!”杜聿明猛地將密電摔在桌上,桌上的油燈被震得劇烈搖晃,火苗差點熄滅,旁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碎茶杯瓷片,被震得在桌面上滑出刺耳的聲響。他胸膛劇烈起伏,雙目赤紅,指著南京的方向,咬牙切齒地嘶吼:“老子在前線賣命,頂著寒風跟共軍死磕,他們在后面捅刀子!陳誠這老東西,自己躲在南京享清福,倒有臉說我指揮不力?這他娘的是什么道理!”
機要參謀嚇得大氣不敢出,只能低著頭,看著地面上的碎瓷片——他跟著杜聿明多年,從沒見過司令如此暴怒。指揮部內,炭火盆里的木炭還在“噼啪”燃燒,卻再也驅不散滿室的寒意,只有杜聿明的怒吼聲,夾雜著外面隱約的炮聲,在房間里回蕩。
杜聿明來回踱著步,軍靴踩在碎瓷片上,發出“咯吱”的悶響,像是在發泄心中的怒火。他想起這些天在山海關的煎熬:坦克部隊連續轟擊兩小時,戰士們一波波沖鋒,城下尸體堆成小山,可陳誠在南京看不到這些,只知道用“指揮不力”四個字否定他所有的努力;他為了拿下山海關,四處籌措danyao、協調兵力,可陳誠卻在背后算計軍費,巴不得把他的部隊拖垮。
“老蔣呢?他就看不見嗎?”杜聿明突然停下腳步,聲音里帶著一絲絕望。他當然清楚,陳誠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拆臺,若沒有老蔣的默許,絕不可能。老蔣這是明擺著要拿他當替罪羊——若是山海關拿下來,功勞或許有陳誠一份;若是拿不下來,所有的罪責,都得由他杜聿明來扛。
他走到窗邊,再次推開窗戶,寒風裹挾著硝煙味灌進來,吹得他臉頰生疼。城外,國民黨軍正在有序撤退,新四軍的喊殺聲漸漸遠去,可他心里的火氣,卻越燒越旺。他想起剛才聽到的“新四軍特戰師三萬人”、“陸沉、王虎指揮”,再想到南京的掣肘,只覺得一陣無力——前方有悍敵,后方有內耗,這山海關之戰,他簡直是腹背受敵。
“司令……”機要參謀小心翼翼地開口,“要不要給南京回電,解釋一下前線的情況?”
杜聿明擺了擺手,眼神里滿是疲憊與失望:“解釋?有用嗎?陳誠要的不是解釋,是把柄;老蔣要的不是戰況,是替罪羊。回電再多,也堵不住他們的嘴。”他彎腰撿起地上的密電,揉成一團,狠狠扔進炭火盆里。紙團在火里迅速燃燒,很快變成灰燼,可他心里的憋屈與憤怒,卻怎么也燒不掉。
他重新關上窗戶,靠在冰冷的墻壁上,望著桌上的作戰地圖。山海關的標記依舊醒目,可他心里清楚,這場仗,早已不只是前線的廝殺,更是后方的博弈。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而沙啞:“傳令下去,讓部隊抓緊休整,清點傷亡、補充danyao。不管南京那邊怎么鬧,這山海關,咱們還得守,還得打——就算是當替罪羊,老子也要拉著共軍一起!”
機要參謀領命而去,指揮部內再次恢復寂靜。杜聿明走到炭火盆前,看著里面跳動的火苗,眼神漸漸變得堅定——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后方有冷箭暗槍,他也不能退。只是這份堅定里,藏著太多的無奈與悲涼,像這山海關的寒冬一樣,刺骨而漫長。
二十八、見·東北博弈
一>、見·錦州合圍與增援反轉
一九四六年的東北,寒風卷著雪粒,像無數把小刀子,在黑土地上呼嘯肆虐,內戰的硝煙早已彌漫在這片土地的每一個角落,連空氣里都飄著化不開的肅殺。國民黨大將杜聿明站在山海關臨時指揮部里,手里捏著那份關于“天津公大七廠被偷”的電報,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直到此刻,他才徹底明白,之前在山海關與陸沉部隊那場“未知虛實”的戰斗,幾天后才明白這根本不是偶然,而是腹地國軍同僚們的無能。
對方不僅敢在前線硬抗,之前還敢從臨朐直插德州和天津后還了“偷”天津兵工廠,在趕來山海關解圍,這份氣魄、膽量與機動性,遠超他的預料。緊接著,南京發來的密電又像一盆冷水,兜頭澆在他身上——陳誠在后方繼續發難,明著指責他“山海關作戰拖沓,致兵工廠失竊”,暗里還在老蔣面前吹風,說他“手握重兵卻遲遲打不開東北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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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聿明氣得將密電摔在地上,軍靴狠狠碾過紙頁,臉上青筋暴起:“老子在前線跟共軍拼命,他們在后面捅刀子!這仗還怎么打!”他在指揮部里踱來踱去,軍靴踩在地板上的“噔噔”聲,與外面隱約的風聲交織,滿室的壓抑幾乎要將人吞沒。
沉思半響,杜聿明猛地停下腳步,眼神里閃過一絲不甘,卻又帶著無奈:“傳令!暫時撤軍!先休整,再做打算!”他知道,此刻再硬撐,只會腹背受敵,不如先撤兵調整,等摸清陸沉部隊的底細,再卷土重來。可這口氣,杜聿明咽不下。
二>、見·山海關追逃記:陸沉的“溜號”與杜聿明的“憋屈”
沒幾天,杜聿明就帶著六個軍的主力殺了回來,嘴里還碎碎念:“娘的,不光要拿下山海關,還得把那被偷的兵工廠搶回來!讓南京那幫只會耍嘴皮子的看看,老子不是吃干飯的!”
等國民黨軍到了山海關,城墻邊的尸體早清干凈了,可那股子血腥味跟焊在地上似的,寒風一吹就往鼻子里鉆,刺得人直皺眉頭。城樓上沒幾個人影,就一面紅旗插在中間,風一吹“嘩啦”響,跟沖杜聿明扮鬼臉似的。
“開炮!給老子轟!”杜聿明咬著牙下令。十幾門迫擊炮“咚咚”開火,炮彈拖著尾巴砸向城門,“轟隆”幾聲,城門碎得連親媽都不認得了,木屑磚石飛得到處都是。“沖啊!”國民黨兵跟潮水似的往城里涌,結果一進城傻了眼——街上空蕩蕩的,連個共軍的影子都沒見著,就幾只麻雀在電線桿上蹦跶,跟看笑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