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的府邸,因為小兕子的到來,變得更加溫暖和熱鬧了。
小兕子在陳陽府中高高興興地玩耍了五天,簡直樂不思蜀,一點都不想回皇-->>宮了。
但皇宮來接她的內侍和宮女們還是準時到了。小兕子被帶走的時候,小臉皺巴巴的,滿臉都是不舍。她拉著陳陽的衣角,仰著小臉認真地說:“陳伯伯,下次我還要來!”
陳陽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好,陳伯伯隨時歡迎你。”
回到皇宮,小兕子第一時間就跑到立政殿,獻寶似的把自己在陳陽府里畫的畫拿給李世民和長孫皇后看。
畫上是兩個歪歪扭扭的小人,一個穿著龍袍,一個穿著鳳袍,旁邊還用稚嫩的筆跡寫著“父皇”、“母后”。雖然畫得非常簡單,但一眼就能看出畫的是誰。
李世民接過畫,心里那股醋勁兒又上來了——這畫畫的本事肯定也是陳陽教的!但看著女兒充滿期待的眼神,他還是立刻換上了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夸張地欣賞起來:
“哇!這是父皇!畫得太像了!你看這龍袍,畫得多威風!我們的小兕子真是太棒了,太有天賦了!”
他一邊說,一邊還不忘偷偷觀察小兕子的反應,生怕自己的“口是心非”被女兒看穿。
站在一旁的長孫皇后早就把他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她不動聲色地伸出手,對著李世民的腰眼狠狠掐了一下。
“嘶——”李世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卻不敢喊出聲。
長孫皇后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呀,就是口是心非。”
說完,她又轉向小兕子,溫柔地笑著補充道:“不過,你父皇夸獎得沒錯,我們的小兕子就是很厲害!畫得真好看!”
小兕子聽到母后的夸獎,開心得不得了,立刻撲進長孫皇后懷里,摟著她的脖子,“吧唧”一口就親在了她的臉上,留下了一個濕漉漉的小印子。
“母后!”小兕子咯咯地笑著,“下次我還要去陳伯伯家學畫畫!還要畫更多好看的畫給父皇母后!”
李世民看著女兒開心的樣子,心里的那點醋意也煙消云散了。他走過去,一把將小兕子和長孫皇后都摟進懷里,笑著說:“好!父皇答應你!只要我們的小兕子開心,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這一刻,皇宮里充滿了歡聲笑語,所有的權謀算計、猜忌疑慮,都被這份濃濃的親情所取代。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陳陽,此刻正坐在自己府中的花園里,品著茶,嘴角帶著一絲欣慰的微笑。他知道,自己的計劃正一步步順利地進行著。
貞觀十年初,長孫皇后從九成宮避暑歸來后,身體便急轉直下,舊疾復發,且病情日益沉重。
宮中的太醫們束手無策,用盡了各種名貴藥材,也只能勉強維持,無法根治。李世民心急如焚,下旨遍請大唐境內的名醫,甚至許諾,只要能治好皇后,便賜爵位、賞黃金萬兩。
可即便如此,依舊無人能解。
幾個月過去了,長孫皇后的身體越來越虛弱,躺在床上,連睜眼的力氣都快沒有了。李世民守在床邊,看著昔日溫婉賢淑的妻子變得如此憔悴,心中充滿了無盡的無奈和痛苦。他第一次感到,自己這個皇帝,在生死面前,竟是如此的無力。
而他們的女兒,小兕子,才三歲,還不完全明白“死亡”意味著什么。但她能感覺到母后的痛苦,能看到父皇的悲傷。
一天,小兕子再也忍不住了,她哭著跑出皇宮,小小的身影一路跑到了陳陽府中。
她撲到陳陽腳下,緊緊抱住他的腿,仰著滿是淚痕的小臉,哽咽著哀求道:“陳伯伯……嗚嗚……你救救我母后好不好?母后她……她快不行了……嗚嗚……”
陳陽的心猛地一揪。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兕子,用衣袖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柔聲安慰道:“小兕子,乖,先別哭了。陳伯伯……陳伯伯給你想想辦法,好不好?”
小兕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哭聲漸漸小了下去,只是還在小聲地抽噎著。
陳陽把她抱到客廳的椅子上,讓侍女端來她愛吃的蛋糕、點心,又給她倒上了加了蜂蜜的牛奶和鮮榨的果汁。他知道,現在任何語都蒼白無力,只能先盡量安撫這個受驚的孩子。
小兕子拿著小勺子,卻沒有胃口吃,只是緊緊攥著,大眼睛里滿是恐懼和不安。
陳陽看著她,心中陷入了劇烈的掙扎。
救,還是不救?
他的內心深處,是非常想救長孫皇后的。她是歷史上有名的賢后,賢良淑德,輔佐李世民開創了貞觀之治,對他和裴秀也一直頗為照顧。于情于理,他都不該見死不救。
但是,救了她,就意味著要徹底改變歷史的走向。長孫皇后在歷史上就是在貞觀十年去世的。他一個“外來者”,強行干預歷史,會引發什么樣的蝴蝶效應?他不敢想象。
更何況,長孫皇后的病,據他推測,很可能是心腦血管方面和氣疾的疾病,或是長期積勞成疾導致的器官衰竭。即便他有超越這個時代的醫學知識,也缺乏相應的醫療設備和藥物。要治好,難如登天。
一邊是道義和一個孩子的期盼,一邊是未知的風險和自己一直堅守的“茍道”原則。陳陽站在原地,眉頭緊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為難之中。
他看著小兕子那雙充滿希望的眼睛,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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