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掌聲雷動。陳陽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領帶,穩步走上舞臺。接過獎杯時,他先朝著臺下的主創團隊和演員們鞠了一躬:“沒有李雪健老師他們的表演,恐龍只是一堆特效;沒有特效團隊沒日沒夜的打磨,故事撐不起野心。”
他轉向華納的席位,舉了舉獎杯:“更要感謝華納兄弟的信任,從威尼-->>斯聊到洛杉磯,是你們敢賭一把,讓這部融合了東方視角的科幻片,走到了今天。”
最后,他的目光望向遠方,聲音沉穩有力:“我要感謝我的祖國,是這片土地的故事,教會我如何用鏡頭講好‘敬畏’二字。還要感謝我的妻子中森明菜,在我扎進機房的那些日子里,是她告訴我——好電影,值得等。”
獎杯在燈光下閃著光,臺下的掌聲里,李雪健用力揮著手,華納高管們互相擁抱,而陳陽站在臺上,仿佛能聽見全球影院里,那些因恐龍而沸騰的歡呼聲,正和此刻的掌聲,慢慢重合。
洛杉磯的頒獎結果剛傳回國,國內媒體的編輯室就亮了整夜的燈。新華社的通稿標題連夜定了調:“華人導演陳陽斬獲奧斯卡最佳導演,創歷史先河”,配圖是他舉著獎杯的特寫——西裝筆挺,眼神亮得驚人。
次日清晨,全國大小報紙的頭版幾乎被同一則新聞占領。《人民日報》用半版篇幅講述“從內地影壇到好萊塢巔峰”的歷程,提及其“三大電影節大滿貫后再攀高峰”;地方晚報則更接地氣,標題寫著“咱的導演拿了奧斯卡!《侏羅紀公園》幕后故事”,配上周教授的劇照和陳陽早年拍獨立電影的舊照。
街頭報亭前,捧著報紙的人排起短隊,大爺們用放大鏡看著版面:“這可是頭一個啊!”年輕人則舉著剛買的報紙跟影院海報合影,朋友圈里刷滿“陳陽太牛了”的感嘆。
中午的地方新聞已經開始滾動播放頒獎禮片段,到了晚間七點,新聞聯播的片頭過后,主播用沉穩的語調播報:“在第65屆奧斯卡金像獎評選中,中國導演陳陽憑借《侏羅紀公園》獲得最佳導演獎,這是首位華人導演獲此殊榮……”鏡頭切到陳陽領獎的瞬間,他那句“感謝我的祖國”透過屏幕傳進千萬家庭。
這一分鐘的報道,讓“陳陽”這個名字徹底走進了尋常百姓家。菜市場的攤主算賬時念叨“就是那個拿小金人的導演”,學校的黑板報上貼滿了他的照片,連胡同里下棋的老爺子都知道:“有個叫陳陽的,給咱掙了面子。”
奧斯卡頒獎禮的喧囂褪去后,陳陽推掉了所有慶功應酬,陪著懷孕的中森明菜在洛杉磯郊外的別墅里待了半個月。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明菜微隆的小腹上時,他總忍不住俯下身聽,仿佛能聽見新生命與未來的對話。
半個月后,陳陽帶著一疊劇本敲開了華納兄弟的大門——那是《阿甘正傳》的劇本,改編自基石出版早在1988年就買下版權的同名小說。
華納高層圍坐在會議桌前,指尖劃過劇本頁腳的修改痕跡。當最后一頁被翻過,首席執行官抬手拍了拍桌子:“這個故事,我們投了。”
接下來的談判很順利,雙方敲定了投資比例與分成方案。送陳陽出門時,制片人笑著看了眼他手里的劇本:“道具組和選角團隊已經動起來了,一個月后,片場見。”
開機儀式的彩帶還沒散盡,陳陽已經帶著劇組扎進了路易斯安那州的棉花田。從阿拉巴馬州的小鎮街景到越南戰場的叢林泥沼,兩個月的拍攝像一場連軸轉的硬仗——戰爭戲拍得最苦,炸點掀起的泥土混著雨水糊滿演員的臉,陳陽裹著軍綠色雨衣在監視器前守了三天三夜,嗓子喊得發啞,眼里卻亮得驚人。明菜挺著孕肚來探班時,正撞見他蹲在戰壕邊啃冷漢堡,笑著遞過保溫桶:“再拼,也得顧著兩個人的飯。”
兩個月后,最后一個鏡頭殺青,膠片盒被貼上“完成”標簽的瞬間,劇組爆發出的歡呼差點掀翻錄音棚。陳陽揉了揉酸脹的肩膀,看著剪輯師電腦里初剪的畫面,突然想起八年前買下小說版權時,亞瑟曾打趣他“這故事太慢熱”,此刻卻覺得所有等待都有了形狀。
后期制作室的燈亮了整整三個月。從珍妮的羽毛飄過阿拉巴馬的天空,到阿甘在跨越大橋的鏡頭里跑成一個小點,每一幀都磨得極細。陳陽幾乎睡在剪輯室,直到明菜的預產期臨近,才被硬拉去醫院守著。
華納的排片會開得果斷:“暑期檔是黃金期,全球同步上映,讓全世界看看這個跑著的傻子,能跑出多少奇跡。”
8月的第一天,《阿甘正傳》的海報鋪滿了紐約時代廣場,也貼在了北京胡同的影院墻上。當第一縷陽光照進放映廳,那個穿著白球鞋的身影踏上跑道時,屬于它的征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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