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輪回數百次,而這一次他對‘蘇家’的仇恨記憶的再一次翻起,不過是數百次中的又一次。
原穆生明白自己開始腐爛了,他是永遠都無法從頭開始的一顆爛土豆,一截無根木。
因為愛太深,所以恨不消。
終于成了如今的局面。
原穆生抬起頭,手上驟然出現銀色長槍,猛地朝著殷念刺過來,“你不能將他們從我身邊帶走!”
殷念抿唇,“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
“誰能將人帶走?原兄退后!”身后突然炸開一聲巨響,殷念看見黑袍人手持一塊熟悉的令牌。
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從天而降。
“聽我詔令!!”
黑袍人將令牌狠狠的往殷念方向一擲,“誰都不許跟著她走,隨我誅殺此僚!”
令牌帶著他掌心的汗水和無比沉重的期許。
高高的飛向了上空,像一擊必勝的絕殺王牌。
他是這么認為的,直到令牌飛上去前為止。
而令牌不僅沒有像他想的一樣控住那些蠢蠢欲動走到殷念那邊的尸鬼們,反而掉下來,桄唧一下砸在殷念的頭頂,連根頭發絲都沒有碰斷。
當!當!當!
令牌倔強的在殷念腳邊跳了三下,被殷念猛地腳踩住。
她歪著頭,皺眉看向黑袍人:“你搞什么玩意兒呢?”這不是九尾宗搶走的假令牌嗎?九尾宗好似并不知道這令牌是假的,可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黑袍人手上?
一個念頭卻突然在殷念腦海中閃過。
她神情驟變,聲音都尖銳幾分,“你去九尾宗了?你和九尾宗做了什么交易?你用什么換的這塊令牌!”
黑袍人的臉色乍白。
被騙了?
那群九尾宗的畜生竟然敢騙他?這令牌,的的確確是殷念之前追擊著搶奪的那塊令牌啊?
到底是哪里出錯了?
灌入靈力后,不就是認主了嗎?不就能催動這些尸鬼了嗎?
黑袍人的腦子里各種想法光速閃過,最后氣的手抖猛地看向原穆生,這牌子是假的,那就不能讓原穆生與他離心,他瞬間大吼:“原兄,這令牌是蘇家用來控制你們的令牌,我花了大代價才將這東西換回來,就是為了讓這些人不被殷念控制,你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搶回來啊!”
令牌是假的,這已經無法挽回。
可他要讓原穆生在今日,徹徹底底站在他這邊!
“搶回來啊,原穆生!他們不是你的兄弟嗎?”他聲音嘶啞的吼著。
“你找死!”元辛碎骨鏈瞬間抽出,用力的朝著黑袍人狠狠甩了過去。
“你真以為我怕你不成?”黑袍人被骨鏈纏住,一掌如刀狠切而去,“元辛碎,尊貴的元神,你再強,也強不過這么多的人吧?”
背后無數的人因為這天地異象狂奔而來。
整個皇域的人都包抄了過來。
不同于之前阮傾妘他們的小打小鬧吸引注意力,這是讓皇域感覺到滅頂之難般的大動靜,誰都沒想到,這只是因為一塊令牌,和殷念想帶一群人鬧出的動靜。
可他們已經被包圍是事實。
“念念!”元辛碎冷靜的用骨鞭狠狠抽斷黑袍人的一只手臂,看著越來越多靠涌過來的人肅聲道,“我們該走了,沒有時間了。”
他腳下巨大光陣瞬間撐開,“過來,念念!”
殷念抬手間,那些尸鬼便紛紛拋下了原穆生,朝著她奔來。
“殷!念!”原穆生的長槍狠狠擲出,“你要去哪里!”
這一槍朝著心口而來。
殷念匆忙避開。
深深扎進了她的肩膀中,順著猛沖之力,將她釘在了后背所靠的山峰中。
“殷念!”書靈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腦袋。
這一槍不是身體的疼,是心里的疼。
“到底還是兵戎相見了,原穆生。”殷念一只手握著長槍,抵著不讓它貫穿自己的肩膀,另一只手聚起無數靈力之光,“可抱歉,這一次對你還是抱歉。”
“我要帶他們走!”她一掌重拍在原穆生胸口將他震出。
“這是蘇家欠你的,原穆生,我后悔了,我之前說的那句放棄你的話,不作數了。”殷念看了黑袍人一眼,面無表情拔出了幾乎穿透肩膀的長槍,在閃身足尖點入陣法時,眸光聚起無數光華,“終有一日,你會重新站在我的身邊,我保證!”
光芒吞沒殷念和元辛碎,還有一眾尸鬼戰士。
殷念笑聲肆意張狂。
去吧,去拿開靈果吧!
“該死的!”黑袍人沒能留下兩人,也體會了一把什么叫做泥鰍的滑溜,氣的在原地歇斯底里。
原穆生神情冰冷的撿起手上長槍,用力握緊。
看著自己身后空空蕩蕩的山河土地。
這一次,真的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不會的,殷念,我永遠不會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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