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距離,足夠將玉簡扒拉出來。
就在大鐘與地面露出縫隙的同一時間,星月章皇伸出一條腿,“刷”地一下卷起玉簡。
隨著大鐘“啪”的一聲落地,玉簡已被星月章皇送到郁嵐清手中。
動作迅捷,一氣呵成。
“干得不錯。”郁嵐清不吝夸獎,低頭看向手中的玉簡。
云海宗主有些擔憂:“這玉簡得來輕易,小心有詐,還是我來查看吧。”
郁嵐清正想說“不用”,一回生二回熟,有了前兩次波折,她已經知道怎么提防陷阱。
金釗宗主卻在這時先一步說道:“我們宗門有一秘法,可不用神魂接觸玉簡,直接將玉簡中的內容轉移到水鏡上呈現。”
這也是先前挖掘遺跡時遭過幾次算計,才被多寶宗鉆研出的方法。
“不妨試試此法?”金釗宗主問道。
“好。”郁嵐清與云海宗主同時點頭,其他人自然更加沒有異議。能夠確保安全,不會有人想要涉險。
玉簡被一抹靈力托到金釗宗主身前。
只見他雙手結印,一面水鏡緩緩從地面升起。
鏡面透亮如冰,一枚枚小字逐漸躍于其上。
很快大家便發現,這玉簡記載的并非功法或太和宗其他傳承,而是魔焰降世,宗門毀滅,太初殿為保存火種封閉以后,殿內發生的事情。
眾人專注地盯著鏡面,就連郁嵐清識海里的騙子都安靜了下來,似乎與大家同樣好奇,太初殿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越往下看,眾人心便越往下沉。
原來,太初殿封閉以后,未能將魔焰完全隔絕在外。被庇護在殿內的千余名弟子中,有數人隱瞞了受傷的真相。
起初幾月,殿內有渡劫境的桑虞長老鎮壓,還算相安無事。
那些受魔焰所傷,未能及時將魔焰剔除的弟子也尚未被魔焰控制心神,懂得克制。
可后來,桑虞長老離開太初殿,探查外面的情況,一去多日不回,殿內人心躁動,短短幾日,便死傷超過一成。
人人都懷疑身旁的人身懷魔焰,圖謀不軌。
原先還擰成一股繩,等待危難過后重振宗門的太和宗弟子,開始在殿內自相殘殺。
桑虞長老離開半年以后,殿內的千余名弟子,只剩下最后不到百人。
這百人……無一例外,全都身染魔焰。區別不過是身上的魔焰或強或弱而已。
“嘶。”云海宗主倒吸一口涼氣。
幾乎已經預料到接下來發生的事。
果然,又過三月,這不足百人或使詐,或強攻,無數次合作又反目,最后互相吞噬到只余不足一手之數。
我把他們都殺了。
太初殿,不應再庇佑他們。
他們已不是太和宗弟子,而是被魔焰侵蝕了心神的魔鬼。
不斷躍出的小字戛然而止。
水鏡上不再出現新的字。
眾人心頭一跳,玉簡之,正如這一地白骨所示,太初殿里的人都死光了。
那么這玉簡,又是誰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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