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人,你莫要濫發善心。”
其實她不是沒有想到他是人。
身為三階靈獸,不敢以神識傳音,本就說明了問題。
可她將自己與那些身懷火種之人放在對立兩面。
她被那些身懷火種的人逼迫到這般境地,被他們莫名按上“宗門叛徒”這一罪名。
可從始至終,何罪之有?
她不過是不想與他們同流合污罷了!
外門弟子不理解她,內門弟子笑她愚鈍,多年逃命,從未有人幫助過她,更從沒有人擋在過她身前,哪怕一次!
在遇到那條靈犬時,她便感覺對方有什么東西在吸引著她。
于是她將逃命途中僅存的一點溫情賜予了它。
事實證明,她錯得離譜。別管那黑劍女子究竟是善是惡,至少她有一句話提醒的對。
莫要濫發善心!
哪怕及時醒悟,做出提防,她還是差點被這莫名生出的善心害死。
如今再次平靜下來,她不免開始深思,自己身上究竟有哪一點,是那靈犬圖謀的?
能引得它哪怕還沒完全養好傷勢,都要以命與她這個“恩人”相搏?
靈犬被帶去了稽查殿。
但那是一條能在眾多化神境,乃至更高境界強者追捕下逃脫的靈犬,她不信,它就這么死在稽查殿手中。
她倒要看看,這個恩將仇報的畜牲,到底還藏著什么秘密!
…
陽泉宗占地遼闊,從外門稽查殿到內門膳堂,有一段不短的路程。
不過對于元嬰境修士而,也就是御空飛行幾息的事。
但也不知是出于故意折磨這條靈犬,還是其他什么緣故,為首那位元嬰中期修士并未飛走,而是慢悠悠地走在前往內門的路上。
他走著,身后那兩位牽著鏈子的金丹大圓滿弟子,自然也就只能跟著走。
長長的鏈子拖在地上,與地面的青石板間發出刺耳的“呲啦”聲,被鏈子束縛的脖頸血肉模糊,走動間,鮮血已經染紅了鎖鏈。
“啪嗒,啪嗒。”
漸漸有血滴落在地上,暈染開一片鮮紅。
“齊管事,這條靈犬氣息微弱,怕是要不行了。”拽著鏈子的金丹大圓滿弟子慢下腳步,提醒道。
走在前面的元嬰修士回頭掃了一眼,無所謂地擺擺手,“無妨,倒還省得到地方再多費一道工序宰殺。”
說到這里他的話音一頓,眉頭驀地皺起,有些煩躁地嘟囔了句,“嘶,不過那趙老頭甚是講究,沒準會嫌死肉不好,還是給它留口氣吧。”
這么一想,他便停下腳步,吩咐道:“行了,你們二人動作快些,趕緊將它送去趙長老那。”
“對了,記得交代膳堂,做好后送來稽查殿一份……不,兩份。”
說罷他也不再慢慢悠悠走著,而是起身直接飛離了原處。
那兩名金丹大圓滿弟子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擠了擠眼,“這靈犬個頭不小,瞧著挺出肉呢。”
“咱們也向趙長老多討上兩份。你別說,我還真沒吃過三階靈犬肉呢,也不知與那靈豚比起來,哪個更香?”
二人說著,舔了舔嘴角,誰也沒有注意到身后拖著的靈犬,悄然睜開了雙眼,脖頸上的傷口已經愈合。
就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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