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副樣子,眾人俱是心頭一沉。
“如何?”先前提議起卦的班云前輩,率先開口問道。
蒼峘劍尊緊跟著擔憂道:“難道是我那徒孫那邊出了什么意外,事情進行得不太順利?那她可會有什么危險?”
“不是郁小友那邊出事。”
云鶴道人搖了搖頭,“卦裂坤輿,爻動星移。卦象顯示近來波折橫生,此劫非關人力,實乃天刑!”
“天刑?”饒是一向風度翩翩的班云前輩,此時也不禁抬高了聲音。
每個人面色都變得難看。
一根名為理智的心弦在這一刻崩斷。
“我就說,要有大事發生……”幽蘭捂著胸口哀嘆一聲,神色惶惶。
“天譴危機剛除,竟又迎來天刑……我們這方界域,到底是有多么罪孽深重?”班云前輩苦笑一聲。
“先是天譴,再是天刑。呵,上天這是不給我們留活路啊!”奉懷跟著輕嘲一笑,眼底隱有絕望透出。
蒼峘劍尊深吸了一口氣,隨后問道:“既然是劫,應當也有應對之法,既然知曉將有波折發生,我們是否可以早作準備,避免這場劫難?”
回答蒼峘劍尊的問題以前,云鶴道人先瞪了奉懷等人一眼:“瞧瞧你們,還沒有蒼峘鎮定。論年紀,他可是我們之中最晚一個進入墟海境的。”
“云鶴,有什么辦法,你就莫要再賣關子了。”班云前輩輕咳一聲說道。
“卦象無法告訴我,我們該怎么做。”云鶴道人微微搖了搖頭,接著卻沉吟道:“不過以我之見,這次的天刑正如先前的天譴一樣,非不可逆。”
“諸位,天譴于我們,于這片界域而有多不公平,大家都有目共睹。所謂上天,難道真就是對的嗎?”
“我不信,我們的命運只能由上天主宰!”
云鶴道人的聲音振聾發聵。
在這一刻,他那枯瘦矮小的身影,莫名高大起來。
…
北洲臨海。
寶華船向著臨近海岸的兩座島嶼靠近,船上除了金邈以外,還有白眉道人與劍宗留在北洲的居陽長老。
“前兩處地方都沒問題,剩下最后一處,就是這里了。”金邈將靈舟在島上停下,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下方:“郁道友說那地方就在兩座島嶼正對的海底。”
“行了,老道又不是耳背。先前老道徒兒接到傳音的時候,我們可都在邊上。”白眉道人沒好氣地輕哼一聲。
金邈這小子近來越來越過分了,總想著在自家徒兒面前表現,單是天南地北搜羅來的與推演相關的法寶,就不知堆了多少。
偏偏他這個當師尊的囊中羞澀,連罵他一句“莫拿這些身外之物來勾引人”,都顯得有些站不住腳。
金邈只當自己沒看見白眉道人吹胡子、瞪眼睛的樣子,掌心一翻變出一顆渾圓透亮的避水珠法寶,“白眉前輩,居陽前輩,請。”
白眉道人輕哼一聲,到底還是沒有和自己過不去。
透明的珠子變大到足以容納三人的大小,他便當先一步,主動邁了進去。
珠子向水下沉去。
有過去往其他“解靈之地”的經歷,三人大抵預感到等下會是怎樣一番靈氣磅礴的場景。
甚至預想,等下可能會遇到許多高階靈獸。畢竟這里荒無人煙,靈氣恢復后最有可能的就是被實力高強的海中靈獸霸占了去。
不過他們左想右想,就是沒有想到,竟然會在海底見到這樣一幅場景。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