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結束,周一凌晨,天剛剛擦亮,克隆體訓練場集結完畢。
    昨晚下了一整夜雨,空氣清新、濕潤。
    上千人照常晨練跑圈,呼哧呼哧喘著氣。
    寧析現在的體力,跑三十圈完全不喘。
    晨練只有兩小時,她從頭跑到尾,不斷刷新奔跑速度,今天截止教員吹哨,四十七圈。
    “一千米的操場都不夠你飛的,”貝萱滿頭大汗,“你要是嫌運動量不夠,明天你背著我負重跑。”
    朱峰湊上來,擠開貝萱,“你太輕了,背我,更有挑戰性。”
    她展露雙臂間的扎實肌肉,極力推薦。
    朱峰是實實在在的大塊頭,二百斤往上沒跑了,寧析在她腰間的軟肉上掐了一把,“你嘴里居然能說出這么不是人的話,朱峰,你跟著貝萱學壞了。”
    三人打鬧著來到餐廳。
    早餐期間,第三批助教的隨行隊成員到了。
    餐廳里播放著舒緩神經的音樂,克隆體們三三兩兩坐在一起,聊天玩笑,一片和諧。
    寧析慢慢喝粥,順便回復一下昨晚楚歡寧發給她的消息。
    餐盤敲擊金屬餐桌的嘭嘭巨響憑空炸響,像有人在餐廳里放了一串鞭炮,嚇得好幾個克隆體尖叫出來。
    聲源離寧析不到5m遠,就在她背后,寧析耳膜被震得生疼,不悅地擰著眉轉身。
    十八個人,都是隨行隊打扮。
    豪橫地擋在選餐的位置,最為鼻孔朝天的兩個應當是隊長,手里頭拿著餐盤,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過來,兩人把餐盤砸在餐桌上。
    “誰叫寧析?”
    寧析托起粥碗看著他們,喝了口粥。
    其他的克隆體們大罵是不是有病,該選餐的選餐、吃飯的吃飯。
    餐盤再度敲在餐桌上,制造出極大的噪音,先頭那男的臉上掛不住,提高音量,“最后問你們一遍,誰、叫、寧、析?”
    和寧析一個餐桌上的貝萱剝了顆雞蛋,“你什么時候得罪了這么一群……表演家?”
    寧析搖頭,她不記得。
    碗里的粥見底。
    “你要不應他一聲?”貝萱說,“這么一直制造噪音也不是辦法,而且總感覺喊話的是他們,丟臉的是你呢?”
    寧析放下粥碗,“我吃完了,先去訓練室。”
    貝萱望著寧析的背影,一副學到了的表情,和朱峰分享心得:“下次我遇上臭魚爛蝦,也要這樣視若無睹,一走了之,這才是大佬該有的氣度。”
    “你也學著點,知道沒?”貝萱推搡朱峰,“也告訴你那個弟弟,別隨隨便便露肌肉,大佬都是內斂的,深不可測的……”
    朱峰忙著干飯,早上的晨練累得她前胸貼后背,哪管什么大佬不大佬的,她連有人敲桌子都沒聽見。
    貝萱懷疑她是餓死鬼投胎:“要不我再給你取點……”
    “要。”
    —
    寧析回訓練室做拉伸,按照進度,今天該異能對抗訓練了。
    她的異能是零和領域,只能吸收別人的精神力,聯邦法律上又不讓她吸,也不知道計雨會安排她和誰對練。
    十五分鐘后,整九點,早餐時間結束,所有克隆體陸續來到訓練場集合。
    貝萱照樣坐寧析旁邊,手肘撐在寧析大腿上,坐沒坐相,揉著耳朵,小聲抱怨,“這次來的兩隊隨行隊可真吵,知道你走了,又是摔東西,又是咒罵。”
    “我學到了好多罵人的詞,你要不要聽聽?”
    寧析覺得荒唐,推開她:“……我有病?我聽你罵人?”
    貝萱嘿嘿一笑,“長長見識嘛,也有一定實用價值,比如對戰的時候,先放狠話,把對手罵得氣急敗壞,人一生氣,就容易判斷失誤,不就把弱點漏給你了?”
    寧析竟然覺得有點道理,點了點頭,偏過耳朵,一連串震碎三觀的臟話嫻熟地從貝萱嘴巴里冒出來。
    寧析很想洗耳朵,“你今天真是第一次接觸?”
    “當然,我在這方面也算天賦異稟,咱們克隆體認知植入的時候,就應該把這些也植在腦子里。”貝萱決定把這個想法寫在信里,發給克隆基地,推薦他們采納。
    “讓道,沒看見教員來了?”
    一聲爆吼,貝萱打了個哆嗦。
    不用看,只聽聲音就知道是什么人。
    “知道他們為什么找你嗎?”貝萱湊近寧析。
    寧析搖頭。
    “你上周不是打傷了總教員嘛,他們說你不尊重教員,太囂張,要替教員教訓你,讓你見識到他們的實力,長長記性。”
    寧析忍住翻白眼的沖動。
    貝萱是她嘴替,“真多管閑事,教員本人都不介意,再說了,對抗訓練打打殺殺的,怎么可能不受傷。”
    “我看這群人就是想在咱們面前表演他們隨行隊有多么厲害,希望咱們跪上去舔他們臭腳,你呢,實力強最惹眼,便找上你。”
    “安靜!有沒有點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