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京洲牽著她走了幾步,就發現她走的很慢。
腳應該還是很疼。
陸京洲停下了腳步,在她沒反應過來就俯身將她公主抱了起來。
岑予衿都習慣了,抬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不過……陸家人很多,那些大家長看陸京洲不順眼。
要是在讓他們看到他光明正大的抱著他進去,肯定又要針對他。
“阿洲,你……快到門口的時候把我放下來,我自己進去。”
陸京洲低頭看著她,腳步依舊穩健,“怎么了?怕他們亂說?”
岑予衿點了點頭,“嗯。”
陸京洲的臂彎收緊了幾分,將她更牢地圈在自己懷里,舍不得松開,不論是現在還是一年后。
他低頭,額前的碎發掃過她的臉頰,聲音低沉而堅定,“讓他們說,一群老古董罷了,不用理。”
他們對他,本來就沒什么好臉色,他想要的已經到手了。
要不是奶奶還在陸家,他絕對不會踏進半步。
陸京洲抱著她,穿過長長的回廊。
晚風拂過庭院里的玉蘭樹,帶來細微的沙沙聲響。
岑予衿靠在他胸口,能清晰地聽見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果然如她所想,他們出現在宴會廳門口的瞬間,原本喧鬧的談笑聲霎時一低,無數道目光齊刷刷地投射過來。
驚訝、審視、不屑、甚至還有厭惡!
陸京洲恍若未覺,都沒有停下腳步,徑直抱著岑予衿走向主桌方向。
直到走近了,才在眾目睽睽之下,小心翼翼地將她安置在緊挨著陸老太太的位置。
主位坐著的是陸京洲的叔公陸泓遠和陸老太太。
岑予衿抬頭看他,這……不該是她坐的位置吧?
陸京洲淡淡的解釋,“這個位置舒服。”
說完不顧陸鶴嵩陰沉到極致的臉色,坐在了她旁邊。
陸老太太也開了口,“笙笙就坐這兒。”
老太太都這么說了,岑予衿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陸家人基本上都沒見過岑予衿,誰都沒想到她會那么漂亮。
不過轉念一想,漂亮又有什么用,還不是嫁了個廢物,心里瞬間平衡了不少。
陸鶴嵩和蘇月蘭也落了座。
蘇月蘭作為陸京洲名義上的后媽,看似關心的開了口,“笙笙,這段時間住的還習慣嗎?前段時間我陪著沉奕出國了,回國才發現,你和阿洲搬出去住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
岑予衿想回復,可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她。
她對陸京洲這個后媽是半點好感都沒有。
特別是了解了她是怎么對陸京洲后,只有厭惡。
她還沒開口呢,陸京洲就懟了回去,“她習慣得很,不勞你費心。”
陸京洲眼皮都沒抬,聲音更是半分尊重都沒有,“畢竟,沒有外人在,我們過得更好。”
外人兩個字被他咬得極重,像一記無聲的耳光,狠狠扇在蘇月蘭臉上。
蘇月蘭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緊,指節泛白。
只能強撐著笑意,“京洲,你看你這話說的,我畢竟是你的長輩,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
“關心?”陸京洲終于側過頭,目光如淬了寒冰的刀,直直射向她,“是關心我什么時候徹底滾出陸家,還是關心我手里的東西,什么時候能落到你兒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