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寧頓時停住腳步。
心里暗暗有些不妙。
她沒有再往前,而是快速閃身躲在了柱子后面。
定西侯沉沉地應了一聲。
“你可知道裴昭這幾日在做什么?”
孟氏擰眉,說道:
“阿昭剛上任太常寺就要忙著籌備祭天大典,如今大殿下的身子情況又不明朗,他這幾日必定是忙于奔波這件事。”
定西侯冷聲道:
“這么大的事情就在眼前,他竟然一心只有女人!甚至親手去廚房做什么白粥!”
孟氏急聲道:
“他怎么不知愛惜名聲,沈氏始終是他大嫂,他就是替他大哥照顧也得有分寸啊!”
定西侯連忙提醒道:
“夫人,你誤會了!不是沈氏!”
孟氏一愣。
“什么?阿昭不是一向只會為了沈氏做這些嗎?”
定西侯皺眉道:
“他近來也不知發什么瘋,追在云棠那丫頭身后了!”
“你說那三年,云棠掏心掏肺地對他,他倒是一直淡定從容的,如今退了婚事,他倒貼上去了!”
孟氏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
“他居然是為了棠丫頭……”
說著,孟氏也覺得頗為可惜。
“當初我便覺得他和棠丫頭合適,可他一心都在沈氏身上,哪里看得見旁人,答應婚事也是因為我催著緊。”
“如今……老爺,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選棠丫頭?”
定西侯擰眉道:
“夫人,我們裴家早已經不住風雨了,若云棠那丫頭只是個無家可歸的孤女,本侯看在她父親的面子上,就算要讓孤女進門又有何妨。”
“可她如今卷進的事情不是我們裴家能承擔得起的啊,若只是你我二人擔責,本侯亦不會怕。”
“可裴家還有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本侯再無用,也是裴家家主,不能讓裴家真的葬送在本侯手中啊!”
孟氏落下淚來,手中帕子擦著眼角。
“可棠丫頭是個好的,我實在舍不得。”
雖然之前為了打斷裴昭的心思,她說了不少重話,可心底還總是想著萬一能改變局勢。
定西侯擁著孟氏,說道:
“我們保全裴家,也是為了有朝一日真出什么事,我們不受牽連,好歹到時候能為她走動,護著她一些。”
孟氏點了點頭。
“侯爺說得是。”
想到剛剛定西侯說的事,孟氏皺緊眉。
“可阿昭如今心里有棠丫頭,他怎會答應再定一門婚事?”
定西侯沉聲道:
“他是侯府世子,承擔著侯府日后興衰的擔子,我們裴家已經出了個為女人迷失了理智的未來繼承人,他絕不能重蹈覆轍。”
緩了緩,他語氣也溫和了幾分。
“夫人,裴昭和裴清雖然都是心善之人,可裴昭和他最大的不同之處就在于,裴昭也會沖動、不理智,但他卻能克制住,而且他的野心要大一些,這些點都隨本侯。”
這也是當初他堅定選擇裴昭的原因。
孟氏連忙說道:
“就算急,可祭天大典在即,人家姑娘家也不會答應匆忙訂婚的。”
定西侯點頭。
“最遲就在祭天大典之后,我與興遠侯已經聊過多次,你準備一下阿昭的生辰八字,送去和三小姐合一下八字。”
孟氏感嘆半天,點了頭。
“如今沈氏當家,可要知會她一聲?”
定西侯搖頭。&lt-->>;br>“別讓她又浮起什么不該有的心思。”
“這次婚約定下后,就尋個借口將她送走,別壞了和興遠侯府的關系。”
定西侯想到太醫的吩咐,連忙關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