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只是衣服破了。”她將符咒小心收好。
邸店的伙計開始打掃現場,兩人相互摻扶,轉至另一間客房。
陸硯修確保妹妹真的無事,一顆心方才落了下來,滿心愧疚道:“事出緊急,我和父親安排不周全,雖帶了二人隨護,至今不曾露面,或已被蔣俍截殺,所幸妹妹平安無虞,否則”
秦未雨微訝,卻更疑惑:“前面三個黑衣人不必說也知是姓蔣的派來的,沒想到他這么快就知道了后面來的那兩位,武功上乘,身手了得,不像普通殺手,既然不是我們的人,那是誰派來的,為什么要救我們?又為什么不想暴露身份?”
陸硯修鋪開筆墨紙張,頓了頓:“蔣俍之事只怕早落入有心人眼中,背后之人或許只想借刀殺人,既如此,父親便也無需多慮,若大理寺查案遇阻,此人一定還會暗中出手相助。”
秦未雨見他懸著傷手要執筆,蹙眉把他推到一邊:“別動,手都這樣了,要寫什么念來,我替阿兄寫。”
房中燈火葳蕤,秦未雨素手挽袖,輕捻墨錠研磨,墜入短暫的沉默,只余硯臺與墨錠繾綣打磨的細響,一室安謐。
陸硯修看著狼狽不堪的兩個人,不知怎的,忽然覺得紅袖添香,歲月靜好,恰該如此。
寫完信,店主恰好帶著郎中前來,陸硯修拜托店主將信送去武侯鋪,由武侯鋪轉送陸府,并附上印信和魚袋證實身份。
原來打斗的那間房屋也已收拾妥當,店主正苦于今夜十室九空,賃資大減,鄰屋房客的侍從卻來通知,說左右兩室都要賃下,不禁喜上眉梢。
“蔣俍呢?”
屋中燃香,無煙無塵,一盞燭火搖晃,燭淚幾乎垂落燈臺。
已經換下夜行衣折返的青冥正俯身換上新的蠟燭,忽聽端坐在長塌上的顧時逢問話,正想說話,被一旁的金云搶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