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秦未雨都覺過分,瞪圓了眼睛:“怎會有這樣壞的婆母?”
袁氏哈哈一笑,拍拍她的肩膀:“你別怕,這種婆母鳳毛麟角,你得倒八輩子血霉才能撞上一個。”
身為晉國公夫人,如今膝下兒女成群,身份貴重,早已不是當年被嘲笑的村女,京中即便也有交好的姐妹,架著國公夫人的身份,也輕易不會提起這些陳年舊事,今日隨口與一個小丫頭提起,話匣子竟合不住了。
她越說越暢快,用詞也愈發隨意。
袁氏不端架子好相處,讓人心生親近之感,秦未雨忍不住追問:“那后來如何?”
“要知道我在鄉下便有悍婦之名,誰敢欺負我一根指頭,我就敢提刀砍人,回京后,不過念著父母一點生養之恩,以為忍氣吞聲便是報答,可日子過得太憋悶,我寧愿回到鄉下,捕魚種菜淡泊一生,也不想為了那點恩情和一個光鮮的頭銜就把自己賣了”
“我也看明白了,無論做得多好,婆母總有理由詬病,她想要的兒媳另有他人,老國公締結這樁婚約時她本就不情不愿,她不敢拂逆老國公,就把氣撒在我身上,又打量我為了娘家不敢聲張”
“她不懂光腳不怕穿鞋的道理,我舍得下一切,娘家、名聲、富貴、丈夫,必要時,都可以打包扔掉,她呢,死要面子,恪守婦道,從父從夫,一肚子怨都沒處發”
“我確實也年輕氣盛,留下和離書,堵著氣便走了,我那丈夫大概沒想到自己新婚三月,還沒同娘子混個臉熟就成了寡夫,急得上躥下跳”
秦未雨捧著瓷盞笑得肩膀發顫:“國公爺凜凜威風,實難想象上躥下跳之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