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秦未雨站起,聲音清越而出:“讓大家久等,我們的表演名目也定好了。”
裴桑臨方才一直在為她著急,甚至想著若她為難,他便想個法子幫她躲過去,什么尿遁、裝病、弄臟衣裙,隨便哪一樣都能奏效。
此刻見她已有章程,心也安定下來,隱隱生出幾分期待,好奇她要表演什么才藝。
鄺毓芳已經忍不住要看她笑話,滿心的不屑終是化作唇邊壓不住的笑容。
她們幾人對即興表演早就做了準備,陸知意她們可沒有這樣的覺悟,臨陣大點兵,能弄出什么像樣的才藝來?
況且陸三娘幾斤幾兩她早經她妹妹陸知畫之口摸得一清二楚,不管她認不認,她曾為流落青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賞花宴上那幅畫只能說她有幾分天賦罷了。
至于其他才藝么,反正陸知畫說沒瞧見。
從這幾日交課業的情況來看,陸知意確實也就比俞越要好上一些,實在看不出有什么過人之處。
今日的制香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那草呀藥呀做成的香,能是什么好東西?
最終盧書儀選擇琵琶曲,俞越作劍舞,秦未雨以琴為其輔奏。
陸知意要彈琴,陸知畫倍感詫異,畢竟自她這個姐姐歸家,就沒有碰過琴弦一下。
太常寺樂工無數,各樣樂器應有盡有,定下節目,鄺毓芳便遣宮人前去相借。
宮人回來后說鴻臚寺正在組織琴工排演節目,當下竟尋不到一架閑置的琴來。
“聽聞太后娘娘藏有一把綠綺琴,祖父曾有幸聆聽綠綺聲振,如聞鈞天之樂,久久難忘,不知我等可有這個榮幸,能領略昔年綠綺風采,也解陸三娘子無琴可奏之困。”鄺毓芳轉至太后面前,話說得體貼解意。
一旁的裴桑臨忍不住開口:“找不來琴也是沒法的事,眼前筆墨具備,讓陸三娘寫幾個應景的字,或作幅畫便是了,何必折騰這許多?”
袁氏瞇眼瞧了自己兒子一眼,神情微訝,沒料到入席之后鵪鶉一般的兒子會突然站出來說話。
賞花宴上那《一青二白圖》詩文佳,畫功絕,字也寫得相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