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未雨一行人如期抵達長安,舟船在渡口停泊,岸上已有陸家家仆等候多時。
陸硯修吩咐侍從將隨船箱籠卸下,搬到自家車上,又指引兩位妹妹下船。
盧書儀挽著秦未雨的小臂,遠遠見外郭城、宮城猶如重山疊嶂,連綿成片,長安城門巍峨宏偉,行人穿行不止,摩肩擦踵,不由得驚嘆:“上次來長安還太小,早忘了長安是個什么模樣,今日重見,嘆為觀止。”
秦未雨笑道:“天子腳下,自是不同,但我覺得還是淮陰好,景致宜人,冬日也暖和些。”
“長安也好,都是一樣的好。”盧書儀抬眸看向前面那道清瘦風流的背影。
秦未雨勾起唇角,掐著腰兒,仰面看她:“嗯哼?是嗎,阿姐不如說說長安是山好水好還是人更好?”
兩人嬉笑起來,又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太出格,只敢舉著紈扇遮臉笑,你拽拽我的衣角,我掐掐你袖中軟肉,小打小鬧地玩笑。
陸硯修含笑聽著二人嬉鬧,抬頭卻瞧見一張熟面孔。
裴桑臨同幾位胥吏在附近視察渡口堤壩,遠遠瞧見陸硯修,一雙桃花眼倏地一亮,甩下胥吏們便過來了。
洋洋灑灑一揖:“陸兄回來了?”
秦未雨傾身欲上馬車,被盧書儀喚住:“知意,那位郎君是誰,他同阿兄說話,卻一直看著你呢。”
秦未雨站定,轉過臉去,渡口人影重重,當眾有個衣著鮮亮的少年,正是裴家五郎。
她有些訝異:“那是晉國公的五公子裴桑臨,是阿兄的同僚。”
兩人遠遠朝裴桑臨微笑作揖,才登上馬車。
“五郎?你怎在這里?”陸硯修問。